但还是有人持有不同看法的。
午饭过后,吴远找到木工车间,跟师父乔四爷蹲了会墙根。
然后就因为这件事,被师父埋汰了一圈。
“你才挣多少钱?咱讲究那个排场做什么?有这个必要么?”
话是虽然不中听。
但吴远也硬着头皮听完。
因为他知道,师父这是站在自己角度上考虑的问题。
不管有没有道理,这也是为他好。
等到师父说完,吴远笑着道:“师父,这个排场不是讲究给你看的,也不是讲究给我看的。而是讲究给外人看的。”
“这段日子,全国各地来的经销商、代理商应该不少吧。你们这木工车间都没少被参观吧?”
“你想想,他们看到之前那样散兵游勇的保安队,和现在统一服装的保安队,对盼盼家具厂的印象能一样么?”
乔四爷闷头抽了口烟。
平时里接待那些五湖四海的代理商和经销商代表,他只觉得吵闹。
哪里想得到这事背后的诸多细节。
不过仔细一想,那些代理商和经销商代表,有的谈成了,有的没谈成。
谈成了固然是皆大欢喜。
没谈成的那一批里,会不会就有因为对家具厂印象不佳而放弃合作的可能呢?
很明显,答桉母庸置疑。
尤其是盼盼家具厂走出省级发展的层面,进入到全国这个大市场之后。
想到这里,乔四爷的思想也跟着转过弯来,只是嘴上还有些残存的抵抗道:“这些服装定做,得花不少钱吧?”
吴远哈哈一笑道:“都是落雁厂里做的,她还能挣我钱么?”
这话倒不假。
纯属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乔四爷看了看自己这徒弟,满身都是心眼子,自己纯属多虑了。
离开木工车间,吴远又到了缝纫车间。
相比于木工车间的臭汗熏天,缝纫车间的味道就好闻多了。
但在这众多的好闻味道里,依旧以百雀羚的桂花香味最多。
席素素见到他出线在门口,立马放下手头工作,duangduang地走过来,再不像以往那样未语先红脸的羞赧,落落大方地道:“老板,你可有日子没来咱们缝纫车间了。”
被下属问责,吴远根本不带憷的。
这是上辈子当甩手掌柜,当出来的经验。
当下俩手一摊道:“我这不是来了么?”
接着就话锋一转,问起道:“如今订单骤增,缝纫车间还忙得过来么?”
席素素抿了抿唇道:“目前晚班还没加满,我们还算忙得过来。加之厂里条件不错,姐妹们也都喜欢吃住在厂里,既安全,又挣钱。”
吴远本来已就是来打个卡,毕竟回来这么多天了,不露个面不合适。
所以听完这个回答,当即转身往外走,随口问道:“谈对象了吗?”
席素素被问得猝不及防,俏脸一红道:“厂里那么忙,哪有功夫处对象?”
说完转身就跑了。
吴远摇摇头。
先前还说忙得过来,现在又说没时间处对象了。
果然女孩的心思你别猜。
不知不觉,到了下班时间。
吴远坐着桑塔纳,去县里接了媳妇杨落雁回家。
结果一到家,就觉着门口的圈里鸡飞狗跳的,明显有些不消停。
推门下车过去一看。
好家伙,原先空空荡荡的圈里,变得有些拥挤了。
不仅下蛋鸡多了,而且鸭子也从原先的一两只增加到十来只了。
至于村里的恶霸白鹅,更是凭空多出来五六只。
这一看又是来了不少送礼的。
俩口子进了客厅一看,好家伙,刘慧正在分门别类,挨个登记。
虽然说这样做有些离谱,但一天来了七八家送礼的,单靠人为记忆,确实容易记错记混。
倒也没毛病。
刘慧瞧见俩人回来,旁的没说,单指着旁边那一堆烟酒道:“你三姐家送来的,你们不在,我实在是推不过她。”
吴远苦笑。
杨落雁也甚是无奈。
三姐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苦笑之余,吴远扬扬手道:“收下就收下吧。三姐那人,就算我俩在家,也不见得能拉扯过她。”
转眼又过了一天,端午节前一天。
吴远俩口子回到家,门口的圈里愈发拥挤了。
不仅如此,水井旁边的水池里,也是挤满了各种大鱼。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