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拍即合。
吕文清疲惫之余,难掩兴奋之色道:“走,带上钥匙,到我那边去。”
吴远却谦让道:“要不在我这?免得打扰欢欢学习。”
吕文清解释道:“今晚回学校去了,昨天那是有事临时回来的。”
随即又叹道:“孩子大了,能见到的时间也不多咯。”接着以过来人的口吻劝吴远道:“所以吴老弟,你现在就应该趁孩子小,多陪陪孩子。”
说话间,俩人进了对门吕家。
付秋从厨房里端出两碟下酒小菜,一盘油炸花生米,一盘的猪耳朵道:“吴老板,我今天一跟他说,你回来了,他立马就提前回来了。”
吴远却笑道:“嫂子,吕老哥这还不是想你跟孩子了吗?”
俩人相对而坐。
只不过原先的折叠餐桌,换成了如今的实木餐桌。
吴远又仔细地打量了周围,确实不少家具都换了新的了。
吕家这生活,随着吕文清的勇敢闯荡,正在发生着潜移默化的变化。
付秋忙完,就进屋看电视去了。
吕文清举起酒盅道:“来,吴老弟,先走俩盅,润个喉。”
两盅酒下了肚。
吕文清喟然道:“吴老弟,不瞒你说,以前看你做生意,开公司,觉着挣钱挺容易,我上我也行。”
接着连连摆手道:“现在发现我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咯。”
吴远看着吕文清鬓角新增的白发道:“吕老哥怎么会有这种感慨?”
吕文清不答反问道:“你嫂子肯定跟你抱怨,说我天天见不着人了吧?”
吴远呵呵了一声,就听吕文清无奈道:“那哪是我不想回?我那是身不由己啊!如今脑子开化的教授老师越来越多,建筑设计这一块,竞争更激烈了。”
“更别提还有国际上注明的设计事务所来分蛋糕,抢食,咱们这些单打独斗的民营小公司,既不敢过于高调,又没什么门路和关系,只能靠拼……”
吕文清的苦楚,吴远很能理解。
但实际上,放下教授的身段,来做些相关的业务,其实还算是比较轻松的。
因为教授的光环还在,而且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尤其是在业界刷脸、刷存在感越久,这光环就大,越好使。
不过眼下吕文清的状态,确实有些心力交瘁,头发都白了不少。
应该也是沉寂多年,好不容易抓住一次机会,就全力以赴地开始拼命。
生怕这段捞外快的福利时期,突然结束。
其实呢,没那个必要。
于是吴远劝解道:“吕老哥,这事你得想开一点!凡事讲究个细水长流,一口吃不成胖子不是?”
吕文清反问道:“那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大的规模的?”
吴远举盅跟吕文清碰了一杯,避重就轻地道:“其实我那是劳动力密集型的行业,人力规模上来了,自然就水到渠成。吕老哥你这是脑力密集型的,一时半会的,你一个脑袋,也不能当两个脑袋使,不是么?”
吕文清总觉着这话有什么毛病,但又抓不住,只能点头道:“也许吧。”
“总之,未来肯定会越来越好的。挣钱不急于一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顿酒,酒没喝多少。
吕文清却醉的很早。
帮着付秋把人扶进屋,吴远也顺便劝了两句道:“嫂子,你别担心。让吕老哥好好睡个觉,他压力太大了。”
付秋心疼得直掉眼泪:“现在日子比以前强多了,没人逼他这么累。他偏不知爱惜自己个,你说怎么办哪?”
“嫂子,会好的。”
回到自家,吴远给老家的媳妇打电话,一开口就叮嘱道:“媳妇哪,你也别太累。那厂子能做咱就做,做不好就拉倒。凡事有你男人我在前头撑着呢!”
结果杨落雁却会错了意,直接差了十万八千里道:“怎么,你嫌我受累老的快,看不上我人老珠黄了?可我忙不忙,累不累,都迟早要老的……”
“停停停,”吴远连忙打断媳妇道:“你还是听我从头说起吧。”
“行,你说。”被打断的杨落雁,语气之间已经有了一丝森寒之意了。
这要是一个不慎,就完了。
好在吴远这有感而发,是真正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
一番话说完,杨落雁也微微动容道:“你说得对,是我错怪你啦。”
吴远默默地擦掉额头的细汗。
所以说这两口子为什么不能两地分居?
一顿诉衷肠的体己话,差点弄得血溅当场。
距离有没有产生美不知道,但距离肯定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