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远吐了口烟圈道:“黄家巷的事儿,您知道吧?”
乔五爷点点头道:“我知道啊!”
随即一脸发狠地道:“要不是你带话说不让动,我早带人砸了他们的店了。简直无法无天,肆意妄为。”
“没错,应发富和彭二牛这次做的是太过分,而且居然自己搞得烂摊子不好好收拾,让人找到我门上来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你要是没办法,我可带人上门去了。小样的玩意,跟我玩个里格愣地,我玩不死他我!”
乔五爷一开口,这北岗第一狠人的味道就出来了。
吴远趁机道:“这样收拾他们,太便宜他们了。砸了黄家巷的店面,他们换个地儿,野草吹又生,到时候还得麻烦。”
“那你说怎么办?”
吴远弹了弹烟灰道:“工商、报社和电视台,我都打过招呼了。不出手则以,一出手必须得给他摁得死死的。更关键的是,得把这事闹大了,扩大影响。增加腾达知名度的同时,也让上海人知道咱腾达的真正地址和招牌。”
乔五爷闷头抽了两口,不得不承认道:“还是你小子想得周到,五爷我那套都过实咯。”
“其实没过实,五爷。”吴远笑眯眯地道:“这黄家巷的门面,咱也得派人去。不过要派几个面生的师傅,工钱照付。以赖女士的名义,就堵在那门面门口。”
“旁的也不做,一有客户上门就说这里是假的腾达,提醒他们到启华大厦来。就这样耗,耗到应发富把赖家的工程款退了为止。”
人老成精的乔五爷很快就心领神会道:“你小子,果然有一手。放心吧,这事包我身上了,保证给你办的妥妥的。”
恰在这时,师傅们的盒饭也送过来了。
吴远顺便在这边吃了,边吃边把事情前前后后的细节琢磨了个遍。
吃完午饭,吴远出了四牌楼公寓,又在路边店里买了箱矿泉水,送到五爷那边。
嘱咐下午去堵门的师傅们都带上足够的水。
至于烟,那是现成的。
直接从车上拿了两条一品梅下来。
倒是也有华子,但赖家找来的人,个个都抽华子,就有些假了。
离开四牌楼路公寓,银色桑塔纳回到启华大厦。
距离两点还早,去而复返的赖女士却已经早早地等在了会议室。
趁这功夫,范冰冰已经把赖家和腾大公司打交道的前前后后细节,全部问了一遍。
而且落于纸上,有了个梗概。
结果等到梁洛带着上海台的采访车过来时,一看这梗概就道:“这样不行!”
随即对赖女士道:“我先代表新民晚报采访你一遍,问你什么就答什么。稍后,咱们电视台的采播记者会跟你回那套装修烂尾的房子,在那里,采播记者会进一步采访你。请你一定要配合我们。”
“配合配合,”赖女士当即道:“只要能把装修款要回来,无论怎么配合,我都答应。”
随即当着范冰冰的面,梁洛就开始问了。
没一会儿,范冰冰就听得火冒三丈,情绪彻底被调动起来。
等她拿起先前写下来的过程梗概一对照,其实内容大差不差。
但经过梁记者这么一编排,呈现给报纸观众的真相,就更加令人愤慨多了。
果然专业的事,还得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与此同时。
办公室里的吴远,也接到了白建军打来的电话:“腾大公司账户被冻结了,最多三天。”
吴远连忙道谢道:“白处,多余的话不说了,改天出来一道喝酒。”
白建军也干脆:“我随时恭候吴老板的召唤!”
白建军能不干脆么?
毕竟,听说市长都给腾达公司写字了!
同一时间。
黄家巷的腾大公司门口。
被派来堵门的师傅们,见到这里竟然被恢复成自家公司的模样,都忍不住义愤填膺。
六个师傅往门前的阴凉地上一坐,掏出一品梅就开始互相派着,抽起来。
一时间,烟雾都从门缝里钻到腾大公司内部了。
坐镇这里的应发富敢怒不敢言。
他刚才出来理论了两句,但是来人也说了,只要把赖家的装修款退给他们,他们马上就走。
笑话,凭本事骗到手的钱,为啥要退?
至于动粗,应发富一人根本不够看的。
气得只能回办公室,打电话摇人。
结果等他摇来了五六个装修师傅,门口堵门的人数直接翻了一倍。
应发富直觉这人不是赖家找的。
但他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