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进入四月里,天气渐暖。
加上杨落雁买来的新衣服,也不适合干活穿。
吴远干脆精赤着上身,爬上爬下。
事实上,不止他一人这么干,瓦工师傅们全都是这样。
看得一群干小工的小媳妇们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清明一过,二楼的墙砌得差不多了,钢筋也扎好了,吴远又把工厂师傅们叫过来,忙活两天,支模板,立柱子。
恰好赶在4月7日,星期五这天,上梁封顶。
一万响的大地长红鞭炮噼里啪啦地在树枝头炸响。
村里的孩子们早已严阵以待,就等着乔五爷站在二楼顶上往下撒糖撒烟了。
吴远准备的也很充足。
不为别的,就图一热闹喜庆。
不过上梁之后,后续的工作还有不老少。
像是盖瓦,抹墙,贴地砖。
只是不需要那么多瓦工师傅了。
这方面由乔五爷协调,吴远不用多问。
现在门窗、室内的走线和各种管路,就足够他忙活的了。
想问也问不过来。
后来干脆把仨徒弟叫过来帮手,继续干活授徒两不耽误。
朱六标一看就直缩脖子:“师父,咱们堂堂木匠,没必要连水电都懂吧?”
马明军立刻道:“技多不压身,师父愿意教咱们,咱们就烧高香了。”
老六这一听就是不想多学多动脑的,不像马明军,学习积极性可高了,但都吃不透。
只有赵宝俊边学边想着为他分忧道:“师父,现在厂里的订单积压不少,几位老师傅压力不小。”
吴远点头:“我知道。”
“听翟师叔说,我师公的大礼堂项目已经结束了,连最后那点排椅的尾活儿也没了。现在正窝在家里闲着。”
“哦?”
吴远一听就上了心。
今年家具厂的情况比想象中的要好,也算是逆流而上了。
对于木工的需求,一直都在。
既然师父他老人家已经闲下来,也该来帮帮徒弟了吧?
回头找到乔五爷一问,乔五爷直拍大腿:“你师父那人吧,死要面子活受罪!这几天,天天蹲我家门口,等我回去。”
“我一回去就逮着我,问东问西。连你给我的华子,都被抢走了好几包。”
吴远一听就笑了,“五爷,你该早点跟我说。”
乔五爷一慨叹:“你以为我不想说?我不是怕他老脸挂不住么,等着你来问,起码还好点。你也别耽误了,今晚就跟我回去请他。”
“好嘞。”吴远喜滋滋地答应下来,回头又问:“对了,五爷,我师父抢了你几包华子?”
“问这干啥?”
“我补给你。”
“那不至于!”乔五爷背着手上了楼:“就当我送他了。”
当天晚上。
老宅收了工,吴远留着马明朝在家看着。
自己跟着乔五爷,一起回家。
结果到了乔五爷家门口,却没瞧着守株待兔的师父乔四爷。
乔五爷也很纳闷着呢,嘴里连说道:“不应该呀,不应该。”
接着冲屋里头嚷了一声,五娘攥着勺子出来道:“四哥今儿没来,不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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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乔五爷连歇都没歇,带着吴远,爷俩就直奔乔四爷家而去。
一到乔四爷家门口,就见师娘程月娥坐在门前择菜。
一边择,还一边长吁短叹。
“师娘,我师父呢?”
吴远问,乔五爷也跟着问:“是呢,四哥人呢?”
程月娥嚷嚷着道:“一大早非说不舒服,带他去卫生所看,他又不乐意。如今正搁床上烙饼呢,床架子都要被他烙塌了,一会头疼,一会腿疼的,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吴远眉头一皱。
前世师父身体康健,一直活到八十多,直到他重生前,还好好的。
没听说生过什么病呀。
结果听乔五爷一说,顿时心领神会。
乔五爷说:“四嫂你别愁,他有什么病?他就是闲的。你信不信,我拿把斧头给他,他立马就来劲?”
不过装还是要装一下的。
吴远和乔五爷撩了帘子,进了屋,往乔四爷床前一坐。
好说歹说的,就是不动弹。
吴远倒没怎么地,倒是把五爷嘴皮都快说破了。
一瞧这么磨嘴皮子可不行。
吴远暗暗示意乔五爷不要说了,话锋一转,聊起了厂里的事儿。
“五爷,别看我人前风光。背后里,我弄一个家具厂,费劲着呢。”
“咋费劲了?”捧跟,乔五爷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