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伟大事业呢?”
塞巴斯蒂安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这个时代敢于胆大包天,冒领神启的人可不多,更多的是那种精神上出了毛病,连自己都相信自己得到神启的人,而非主观上想要借此诓骗。
塞巴斯蒂安显然不是其中之一。
他没有回答汉斯的疑惑,而是满怀厌憎地瞥了一眼他,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骑士?”
“枢机阁下,你可以叫我汉斯,塞戈的领主,王家骑士团的团长。”
“我记住你了。”
塞巴斯蒂安看着汉斯毫不动摇的神情,冷笑了一声,一语双关道:“愿上帝保佑你升上天国,年轻的骑士。”
“愿您也能如此。”
汉斯只是微微颔首,从礼节上丝毫挑不出疏漏,目送着悻悻然离去的枢机主教。
周围的骑士们,纷纷发出了善意的鼓噪声。
“好样的,汉斯骑士,你把那个趾高气昂的家伙驳斥得哑口无言,依我看,你都够格去圣保禄经院里当一个学士了。”
“没错,我早就看那个戴满珠玉的枢机不顺眼了,跟乌尔丁主教比起来,他一点也不值得我们尊敬。”
汉斯笑着摆了摆手,跟一众骑士们寒暄了阵,他才回过头来,看着身后的德瑞姆道:“做的不错,德瑞姆。”
德瑞姆有些惊喜道:“汉斯大人,您知道我?”
“侯爵大人和乌尔姆骑士都曾跟我提起过你。”
汉斯拍了拍德瑞姆的肩膀:“教会也不全是乌尔丁主教这种圣人,更多的还是塞巴斯蒂安这种——侯爵大人称他们为鬣狗,贪婪,残忍,欺软怕硬,喜欢不劳而获。”
德瑞姆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从一开始就知道,像乌尔丁主教这种人,寻遍整个世界也是很少见的。不仅是乌尔丁主教,乌尔姆骑士,让娜骑士长,还有您,都是很少见的。”
汉斯忍俊不禁道:“我可没资格跟乌尔丁主教,还有让娜骑士长并列在一起。倒是乌尔姆,我的资格怎么比他也老一点。”
伴随着远方一阵轰鸣。
一众正在清理战利品的骑士们纷纷欢呼了起来,原来正是那一座座巨型投石机发威了,一枚石弹精准命中在城墙上,像是一座血肉磨盘,将凸起的垛口,连同躲在后面的萨拉森士兵们一同碾成了碎末。
...
伴随着投石机的轰鸣声,十字军们开始进午餐。
而城头守军的士气,在这些可怕的攻城器械的轰击下,以及援军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近乎全军覆没的双重打击下,已经跌入谷底。
等到十字军开始攻城的时候,城头守军的抵抗,已经变得极为微弱了。
倒是外城墙上的那些游牧民,一个个悍不畏死,他们宁肯抱着登上城头的十字军一同坠落城墙摔死,也不愿放下武器投降,给十字军的推进造成了不小的阻碍。
但他们的数量,实力还是太差了。
血肉之躯再怎样无惧生死,也不可能跟钢铁武装的战士对抗。
等到十字军攻克这座城堡的时候,洛萨甚至都没察觉到这些“游牧民”的异常,还真以为他们是得到“圣战”感召的狂战士。
...
洛萨踩在费赖迈堡顶部的塔楼上。
满载着麦酒,葡萄酒,谷物,盐,鱼,皮革,水罐的马车,络绎不绝驶入城堡。
费赖迈堡的规模不大,无法容纳所有十字军,再加上这里的尸骸还没清理出去,易生瘟疫,所以仅是用来当作储存物资的地方,军队仍于城堡外驻扎。
“对岸,就是尼罗河三角洲了。”
洛萨这样说道。
对岸,能清晰地看到对岸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象,海风吹拂着绿色的麦浪,一座座繁盛的村庄冒着袅袅炊烟,栽培着油橄榄和无花果的果园,鳞次栉比。
再回过头来,天地间依旧一片昏黄苍茫。
“简直就像隔了一个世界一样。”
“那里迟早会属于您。”
库尔斯微笑着说道:“就像您今天曾说的,要在这儿眺望对岸的美景一样。”
洛萨无奈地笑了笑:“好了,库尔斯,这里只有咱们两个,就不用说那些恭维话了。我听说,今天汉斯跟那位塞巴斯蒂安枢机起冲突了?”
“是的。”
库尔斯点头道:“不仅如此,底下有人汇报,这位枢机大人可是很不老实,一直在串联十字军当中的王公贵族,试图增强自己的影响力。可以预见,他是不会希望您能夺得埃及的王冠,且一旦得到臂助,必定会站在您的对立面的。”
“跳梁小丑罢了。”
洛萨冷笑了一声,他的效忠者,遍及整支十字军的各个角落,宛如生命之树深入地底的根系,牢牢紧握着这支军队,就算掺进来一些沙子,对他而言也不会有多少影响。
库尔斯压低了声音,手掌比在脖子前,轻轻一划:“要不要?”
洛萨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