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互不侵犯条约外,私底下,他们的使者团首领大维其尔,穆斯塔法跟女皇说,希望东帝国能在萨拉丁收复圣地时,及时对十字军施以援手。”
让娜微怔。
“还真是讽刺。”
“是很讽刺,很可惜,尽管他们那位大维齐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还拿叛徒艾萨克·科穆宁曾跟萨拉丁订立条约来说事,女皇依旧没有答应。”
“就算能帮助十字军守住耶路撒冷,获得大量的名望,但这些名望,总不及收复西西里来得更加实惠,那里还有不少希腊人心向帝国呢。”
让娜若有所思:“我明白了,萨珊人没有能力干涉这场战争,或是不愿背着破坏大吉哈德的罪名,所以才打算东帝国出手。”
洛萨摇头道:“大概率只是没能力罢了,上一次声势浩大的吉哈德最终无疾而终,明面上是打了个平手,但谁都知道是萨拉丁败了。‘大吉哈德’的名头没那么好用,萨珊王大可以用‘萨拉丁无能,屡战屡败’的借口,对他用兵。”
洛萨拿起一张昆特牌,镶有金边的卡面上,绘着一名身着重型札甲,弓,矛,盾齐备,跟金国的铁浮屠颇有神似的鞑靼怯薛军。
“看来,鞑靼人带给萨珊王的压力真的很大,他现在估计已经没有余力去理会萨拉丁了。”
让娜微微点头道:“也就是说,现在有资格干涉圣战的两方势力,都没能力干涉这场圣战,再加上萨拉丁已平定内乱,耶路撒冷王国又是一盘散沙,这对萨拉丁而言,是最佳动手时机?”
“应该不止,或许还有其他因素促使萨拉丁动手,但他备战的消息是瞒不过的旁人的,从利马索尔到阿勒颇的粮食,军械,坐骑,甚至是草药都在涨价。”
“看来这场仗是不可避免的了,但愿那些十字军王公们,已经做好了准备。”
让娜是带过兵的人,两万军队所需消耗的后勤辎重,对这个时代而言,就是个天文数字。
大军要动,没动静是不可能的。
想要完全隐瞒自己的意图,对于依靠商贸立国的萨拉森人而言,更加是件不可能的事。
…
耶路撒冷,宫廷议会。
耶路撒冷的贵族们齐聚一堂,他们穿着华美的服饰,泾渭分明站成两边,高弗雷男爵跟贝里安的站位显得有些孤立,就算贝里安已跟西比拉公主订立了婚约,老男爵依旧保持着坚定的王党身份。
只可惜,王党的中坚人物,他最坚实可靠的盟友不在,显得他有些势单力薄。
大殿内,摄政王雷蒙德刚说出议题,便有人愤怒地喊道:“我早就说不该跟异教徒媾和,才隔了多久,萨拉丁就要卷土重来了?”
“异教徒的确不可信赖。”
“必须动员所有朝圣者,保卫圣地是所有基督徒的责任,之前封库的武器装备经过修缮,应该可堪一用。”
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突然开口道:“阿斯卡隆的修道院愿意捐献五千马克的白银作为军费,亚什基隆,尹尔比德等地的修道院,也愿意捐献大量白银。”
一众贵族愣了下,满脸意外。
“好,有了这笔钱,我们就能向希腊人采购足够多的军粮了。”
“阿斯卡隆的修道院院长是谁来着,真是个虔诚的人啊。”
“但是这笔捐赠是有条件的...”
圣殿骑士团的大团长杰拉德语气微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性子急切的十字军贵族已经开口追问道:“什么条件?”
“但是他们想要租借新哈布斯堡的土地,将神树附近的土地,纳为教会地产。”
大殿内,静谧了一阵。
紧跟着就是沸反盈天。
“放屁,他们怎么敢的?”
“有什么不行吗?神树本来就是天父降下的神迹,纳入教会的掌控也没什么不妥。”
“没错,我们为了保护圣地,自愿放弃了领地的继承权,变卖了所有家当换成盔甲,武器,粮秣,千里迢迢赶到圣地,洛萨伯爵难道连一块领地都不愿割舍吗?”
“你这个草山羊的盎格鲁老,教会今天敢拿这种名头威胁我们交出洛萨的领地,明天还会想要花钱买下谁的领地?是不是只要有足够的钱财,就能使一个虔诚的,立下无数功勋的贵族低头?”
殿内,吵做一团。
贵族跟神职者,本就矛盾重重,几个修道院联合起来的行为,实在是有些犯忌讳。
这时。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简朴修士袍的中年男人,缓缓走到大殿上。
“乌尔丁主教。”
贵族们纷纷开口打招呼,乌尔丁在耶路撒冷这段时间,可谓是闯下了偌大的名头,他接连治愈了好几位有着沉疴痼疾的大贵族,连雷蒙德公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