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要提振声威,还要征辟陈群入仕。”
“陈长文若是此时入仕,可令钟氏慌乱,豫州寒门尽皆而踏,百姓之中,士民相投,如此有百鸟入笼之盛况。”
“趁伯文扬名之机,向颍水传扬主公唯才是举之心,可拿下颍川的诸多名士与士民,日后必当用人无忧。除此之外,公达本就为颍川名士,可再去劝戒陈纪任颍川守。”
要知道,徐伯文就是白身。
如今曹操直接命他令最为重要的虎豹骑,这是何等的心胸。
如此心胸,能够折服多少士人归附左右。
徐伯文,对于曹操来说当是一面极其重要的旗帜!要让颍川士人,无人不想成为下一个徐伯文才是。
“以除却葛陂黄巾余贼为名,让百姓安心,推举律己之风,只要主公多次劝请,公达拜会,陈纪必然会有所考量,此后进而让军队驻扎颍水一带,粮草运送便可顺水而流,耗损几乎可不计。”
“而陈纪在任,兵马驻渡口,可令境内名士不敢驳论。”
“颍川将完全归附也,此地有一处县,名为许县,四条河流通其县,周边平原居多,可立高墙筑大城,若以其为重地,可资豫州四面御敌。”
“在下,附议!”
程昱听了半天,颇为心惊,当即拱手。
这番话,大半他都想说。
征辟陈氏为臣,请陈纪为太守,这样一来整个颍川之中,还完全没有背靠的便是钟氏了。
他们家族如今之长钟繇还在跟随天子,如今还不知去向。
钟氏将会何等慌忙?若是再不求见曹操,求得一位,恐怕将要在颍川没有立足之地,四长家族历年来始终还在争夺首位。
如今钟繇仍旧是大夫,如今却落到最后。
荀氏早已在曹操麾下站稳脚跟。
郭氏又至北方冀州。
“只是……这唯才是举,主公早已宣扬过,何须再刻意宣称。”
程昱表情迷惑,似乎不解也。
郭奉孝忽然转头看像他,此时表情居然有些邪魅,当即道:“非是当年的唯才是举,而是此才,可真正脱离士族羽翼。”
“以往士族,以德行为主,又何尝不是听他们所品评?譬如如龙之升的月旦评,许氏兄弟光是品评其德,便可定其才与声明。”
“如今唯才是举,至少主公求贤若渴,会真正提携人才!将人才,可让主公握于掌中,此才是天下百鸟尽可栖息之神木,而诸君当可信主公,若得降人才于内,必然是尽其才,各司其职,岂不比士族附庸风雅高歌而咏,尽得沽名钓誉之辈好?”
他说到开握于掌中时,缓缓伸出手握拳在眼前,此动作,让曹操看得满眼,嘴角上扬,缓缓而笑。
他心里自是更加开怀。
这位郭奉孝,今日康慨之言,说明其口才,绝对在志才之上。
郭嘉如此所言,让程昱哑口无言,只能呆滞点头,道:“极有道理,奉孝若是这么说,在下便明白了,此话,在下倒是也附议。”
此时,在三位谋者中间位置站立的荀攸本就在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听完程昱的话,忽然笑了笑。
心里听得通透了。
你们这些话,怕都是在说给我听的。
郭奉孝激情敢言,但理念与主公极为相合,都不喜士族以及士族推举而上的士大夫一党把控。
要的是打压。
所谓唯才是举,说白了,已经不再是单单求才那么简单了,而是主公说谁是才,他便是才。
如此,无论士族、寒门、白身士民,都将要掌控在主公的手中,日后举荐入仕的恩情,自然也不会再与士族之前察举德行,明其风评有关。
这其中,徐伯文这个人的存在,就占据了极大的意义。
有名望而领军,立功勋而大振其民。
乃是最好的旗帜。
没想到,让徐臻领军,还有这一层深意。
荀攸更加惊异的是,这一层深意,郭奉孝居然立刻能懂,不愧是叔叔都看不透的挚友。
这曹营帐下,当真是龙虎相聚。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荀攸当即上前,对曹操拱手道:“在下愿再去请见陈氏诸人,定不负所望。”
荀公达虽康慨陈言,但心里却是哭笑不得。
一个郭奉孝,再加上个唱和的程仲德。
明摆着逼我去劝说陈氏。
你们是真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