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红的晚霞,慢慢晕染出来。
薛元桐坐在小马扎上,观看美不胜收的晚霞。
一辆黑色电瓶车缓缓减速,薛元桐跳了起来:“楚楚,楚楚,你放学啦!”
薛楚楚摘掉头盔,长发随着她的动作,披散下来。
她眉宇间的清冷,温和了许多:“嗯嗯。”
她打量了桐桐,又瞧瞧周围,奇怪的是,居然没瞧见那道身影。
楚楚内心疑惑,按理来说,姜宁该和桐桐一块看夕阳的。
“桐桐,你吃饭了吗?”薛楚楚问。
薛元桐:“没呢。”
“晚上来我家吃吧,我买了红薯,煮红薯米汤喝。”薛楚楚,“你问问姜宁吃几个饼。”
薛元桐小嘴一瘪,神色怏怏:“他晚上不在家吃了。”
薛楚楚明白为何没看到他了。
“今晚他还回来吗。”薛楚楚问。
“哼,他敢不回来!”她语气笃定,丝毫不担心姜宁跑了。
“我明天放假,晚上我们打游戏吧。”薛楚楚提议。
“好哦。”
薛元桐跟在楚楚后面,到她家做饭,邻居张叔提着垃圾袋,带大狼狗出来散步,狗一见到两女,马上露出谄媚。
薛元桐没搭理它,张叔素质很一般,他拎着垃圾袋,走到远处绿皮垃圾桶,远远的丢出,一半垃圾入桶,一半在外面。
张叔根本不管,驱狗走了。
薛楚楚做饭之前,发现家里垃圾桶满了,也提着袋子,前去丢垃圾。
薛元桐在屋里削红薯,楚楚出门之后,薛元桐听到外面传来喇叭声,她心里一喜,难道姜宁回来了?
她放下红薯,迈着小步子,朝外面赶,跑到半途,她听出那是垃圾车的声音。
最近每天晚上六七点,有垃圾车来收垃圾。
既然往外跑了,薛元桐没再跑回去,她跑到外面看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垃圾清运的中年大妈,正站在楚楚面前,大声说话。
薛元桐连忙过去,听清了内容:“说了多少次,垃圾必须丢到桶内,不能丢到桶外面,你们怎么老是不听啊?”
中年大妈嗓门特别大,身材健壮,薛楚楚在她面前,格外苗条娇小。
“哪怕你丢在桶边,也属于乱地垃圾,也是污染环境,我看你这个年龄还上学吧,难道老师没教过你吗?以后别让我发现再把垃圾丢到外面了!”
中年大妈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临到末了,她苦口心肠:“小丫头你长的怪端正,但要做个有素质的人。”
薛楚楚抿抿嘴,诚心的说:“阿姨,我不会了。”
薛元桐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迎上楚楚的目光。
薛楚楚摸出纸巾,蹲下身子,将地上散落的垃圾,一个一个的捡到垃圾桶里。
中年大妈见到小姑娘诚心悔改,没再追究,她清理完垃圾,骑上三轮车离开。
等到负责垃圾清运的大妈走后,薛元桐不解:“明明是张叔丢的垃圾,不是你丢的,楚楚你为什么不说呀?”
她很难理解。
薛楚楚抬头看看桐桐,轻轻摇头:“没关系的。”
她擦擦手,往家里走,薛元桐闷闷的,有点难受。
薛楚楚不想她这样,心里轻轻叹气,开口解释:“刚才我丢垃圾,阿姨看到我后,以为地上的垃圾我丢的,她一口咬定是我的错。”
“如果我辩解,她不一样相信,她大概只信她以为的答案,到时候闹大了,说不定她打扰邻居,不好收场,一点小事,我认下来好了。”
薛楚楚缓缓诉说,她清冷的脸上,浮现点点温柔之色,又如天边最后一抹晚霞般迷人。
薛元桐听完了后,依然憋闷,她沉默了一会。
薛楚楚走入家门,类似的事情,她经历过不少次。
家庭因素,成长经历,让她没安全感,不愿与人发生争执,不涉及底线的事,她总是这样处理。
薛元桐拿起没削完的红薯,继续削皮,薛楚楚洗了把手,蹲在她面前,一起削红薯。
两女贴的近近的,薛元桐恍然想起了小时候,她和楚楚蹲在一块捏泥玩,那时候她们两人天真烂漫,楚楚特别开朗,不知从哪天起,她变了。
薛元桐想到方才,楚楚被大妈呵斥时,那副弱小可怜的模样,她忽然扬起脸,大眼睛直视楚楚。
薛楚楚被惊动,她神色诧异,只听到桐桐嗓音微变:
“那你总这样,是不是很委屈呀?”
薛楚楚蓦然一怔,心脏仿佛被挠了下,带的眼眶微微酸涩,她不敢对向桐桐眼睛,撇过头,压住心底的起伏,安静的说:“不委屈的。”
……
晚9点。
姜宁驾驭灵舟,飞出虎栖山。
他手上拎着木质的饭盒,里面是他让后厨制作的甜品,准备带回家给桐桐吃。
姜宁没着急先回家,他催动灵舟,划出一道曲线,飞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