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不知晓。
卢叔茂的惨状,叫后续那107人非常害怕,他们现在是只有名字被公开处决,还没有把奏疏这些话拿出来。一想到要如此对比言行,可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所以这些天,不停的有人通过各种渠道想要到朱厚照这边打招呼。结果他来个更狠的,招来张成田将这事告诉他,结果第二天全京城的百姓又都知道这么个事了。
一个一个拒绝,到底还是麻烦,直接一步到位,看谁还来东宫求情。
不过这事儿倒是把张天瑞给吓得够呛,他现在仕途混得风生水起了,作为最早依附于太子的人,现在已经任国子监祭酒了。
朱厚照坐在软塌上,膝盖还盖着被褥,他这个人不拘小节,有的时候不想叫人收拾,就把头发这么散着,或者简单束一下披挂在后背。
到底年轻,看着脸庞还是稚嫩,但谁都知道这是个手段强硬的主。
朱厚照此时心情不错,听张天瑞吐了半天口水,有些无奈,憋着笑说:“……要是谁想走你这个路子或者你儿子的路子,你就往本宫的身上推嘛。就说太子不许。”
张天瑞这么些年还是没改掉胆小儿的毛病,哭丧着脸说:“殿下,您是有所不知啊,这里头有些人的话,已经是威胁了,那意思,只要成田把他写的那些奏疏登上《明报,往后就不要想有好果子吃!”
朱厚照意外的和刘瑾相互对视了一眼。
刘瑾问道:“……您可是朝廷命官,哪些人敢这样威胁您?”
朱厚照摇了摇头,“平日里自己做那些事不觉得丢人,这会儿走后门倒是拼尽了全力。”
“这……就是嘛。”张天瑞有些委屈的说。
“好啦。你也不要撅着个嘴了,我派个太监到张成田那边儿去,话都不用说,就跟着他,便是没有人再敢跟他说什么了。”
因为那些话很可能传到太子的耳朵里。
张天瑞一想,太子这个办法倒也绝,于是他那颗脑袋又开心的摇晃起来了。
“那臣,谢过殿下!”
“这个家伙。”朱厚照也是无奈了,他抄上手半倚着软塌上的枕头,说道:“你来的正好,有件事我要安排你去做。首先第一条,要保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这是关乎脑袋的大事。”
张天瑞立马收起笑嘻嘻的脸,“殿下……像此类事,臣,能知道吗?”
这话的意思是:要不您还是别说了,我不知道最好。
朱厚照盯了他一下,“本宫还没说,你不必往后退。放心,只要嘴巴紧,还要不了你的命。”
心思被看穿,张天瑞也有些不好意思,“请殿下吩咐。”
“近来,本宫一直收到各边镇的军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弘治十八年,鞑靼小王子极有可能率兵犯境,本宫可已经忍他好几年了。”
其实没有这些边关的信息,朱厚照也记得弘治十八年鞑靼是有进犯的。
因为弘治皇帝在这一年驾崩,鞑靼人觉得这是个机会,京师朝局不稳,必然没有心思会管他们。
而提前知道这一点的朱厚照也不会毫无准备,他虽然不是什么将才、帅才,但总归是看过《三国演义,战争之中有一个很好用的策略叫‘示敌以弱’。
这玩意儿看过点电视剧的人都明白。敌人认为你这个时候弱,只要你不是真弱,那么他们是要付出代价的。所以弘治十八年这个时间节点很好。
当然,其中也还有些政治考虑,那是另外一回事。
总之,太子的话已经出去了,便是不会再忍下去。
张天瑞听在耳朵里,如一声重雷在心中惊起,“殿下!”
“先不要说什么兵者,国之大事。”朱厚照直接抬手阻止了,“也就是本宫平日里一直知道你胆儿小,换了旁人,只是听说要与鞑靼人打仗便这样害怕,本宫肯定要找他麻烦了。”
“殿下恕罪。臣失态。不过臣以为,这样的大事是不是要和陛下、内阁商议之后才能定夺?总不至……殿下与微臣两人就商定了这事吧?战事一起,几年积累的钱粮又都耗尽了呀!”
朱厚照垂着眼眉,“非不得已,本宫也不想打仗。打仗既耗民财,也耗民力,死在战场上的将士也有父母妻儿,他们哭着向朝廷要丈夫、要儿子的那个眼泪,谁能看的下去?但是鞑靼之患是不得不除,北方的军事压力一天重过一天,大明各处都要省下钱粮供应这百万边军。这样下去,伤害更深,所以你也不要说什么商定不商定了。这仗,是不得不打。”
“但本宫也知道,朝廷中多的是你这样的想法,以稳为主,得过且过。到时候这样的争论,不利于战事。所以本宫要统一思想,要名正言顺!”
张天瑞不解,“却不知殿下要如何统一思想,名正言顺?”
“书院的军学院。”朱厚照指了指他,“军学院里的学生,年轻气盛,自命不凡。明年若有边关急报而来,你要引导他们发出声音。”
“发出……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