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卫兵马千里前行,所耗钱粮不计其数。便是浙江当地的卫所不堪大用。殿下也可就近调遣南直隶、江西之兵马。何苦让腾骧左卫劳师远征,徒耗民财?”
“臣附议!”
“臣附议!”
陈旺一领头,官员之中,竟一下子有四人跳出来反对。
朱厚照倒不急,他心中有些玩味:“本宫也不是一开始就要将腾骧左卫派往浙江的。陈旺,吕庆义,你二人认为派兵之举不妥,可也没说出浙江的事要怎么办呐,此事涉及大宗伯之死,不管怎样说总不能不办吧?”
“依本宫所见,不如这样,浙江就由你们去如何?陈旺,你刚刚说的嘉兴所、台州所的兵马,本宫给王华旨意,让他将这些兵马调来归你节制。吕庆义,你说从江西、南直隶调兵,可以,和陈旺一样,调出来也归你节制。按你们所说,有此兵足以,那想来将来不管浙江出什么乱子,你们也应当都是搞得定的了。”
满朝大臣一听这话就知道陈旺是被架在这里了,有的心中讥笑,有的感叹太子总是如此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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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好了,张成一个礼部尚书都不敢领的差事,你还自己往上凑。
对于朱厚照来说,只要事情能搞定,派谁去不是去啊?
现在你们去把李俨才等一干人砍了,去把背后的商人揪出来。
正好让咱瞧瞧,那帮人会不会也要你的命。
反正张永调兵遣将,几千人的人马也不是今天旨意,明天就马上可以出城的。反悔?来得及的。
陈旺是左佥都御史,这个官不小了,仅列左右都御史和左右副都御史之下。
但现在太子的话,就有些很难回答了。
而且又是在早朝,这么正式的场合,那么多人看着。
然而不管怎样,浙江那地方是真的不能去……
“臣……”陈旺心中有些小抖,“臣职微言轻,不如大宗伯多矣。若是以臣之职位去浙江,怕是难以处理这其中之事。”
吕庆义更加觉得冤枉。
陈旺好歹还是左佥都御史,他呢,一个小小的给事中啊。
“启禀殿下,臣之职位更加不值一提了。”
话是这么说,人微言轻,可以理解。
但之前那么康慨激昂,这时候又不敢任事,总归是落了下成。
在这种政治正确的氛围里,这肯定是要大大的减分了。
朱厚照‘坏’得更加彻底,他追上说:“官小不怕,只要是能够为朝廷立功,不管是什么大官,本宫都舍得给。左佥都御史升左副都御史,这样的官位总够了吧?陈旺,这个副都御史,你敢当不敢当啊?!”
闲着没事瞎喷。
浙江的事怎么解决你不说。
劳资想了一个解决办法,你还不同意。
标准的喷子。
对付这种人就是四个字,你行你上。
这陈旺一时之间进退维谷,额头上的细汗直冒,
太子又转向另外的三位,“吕庆义,你们几个也是一样。多大的官位够你们去浙江,只要开口,本宫都满足你们。”
他们原本还觉得自己找了个不错的理由,这下好了,还有什么话说?
一时间,尴尬这个东西肉眼可见的生长出来。
皇帝看着这一幕心中不禁一阵难过,这四个人他也记下了,这种大臣要来何用?
而皇帝能看懂,其他人更加看得懂。
这头冒的,实在不该。
最后还是刘大夏出来解围,
“殿下,权乃公器,关乎重大,不可轻易予人。大宗伯是先得陛下信任,而后委以重任。若本末倒置,先置高官、再赢得信任,谁也不知其人能否胜任,若是能朝廷得一良才,若是不能岂不是坏了朝廷大事?”
这番话算他讲得有道理。
可尽管把陈旺面临的这个尴尬局面解了。
但此人奏对之间,言语失措,慌忙不迭,除非下任皇帝不是朱厚照,否则谁都瞧得出,他们啊,到头了。
经此之后,谁也不会轻易再多说什么了。
你讲?
你讲就你去。
于是数日之后,
张永和毛语文点好了将,一起骑马出京。
毛语文看着一队一队铠甲上身的军卒,怎么样也是心中有些惊讶的,“弘治十二年霸州之行,当时张公公所领得腾骧左卫不过两千人,这次已然补充到五千六百名精壮士卒了。浙江这是出了什么叛乱吗?殿下竟要把张公公和这么多将士派过去。”
张永神色凝重,说道:“浙江出了窝桉,朝廷派了礼部尚书前去查桉,还未隔夜,礼部尚书便在家中自绝。毛佥事见过这样的事么?”
“永乐年间也有尚书自杀,不过那是怕了太宗皇帝,知道自己肯定活不了了。像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