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两人哭,他脑袋瓜子都疼,“小小的教训一顿?这叫小小的教训一顿?还不是你们平日里纵容家奴惯了,使得他们胆大包天,最终才惹出了这个乱子!”
他也不管什么舅舅不舅舅了。
而且早就已经对他们心生不满,眼下更不会再忍,“寿宁伯、建昌伯,弘治十一年,本宫就在这里打了你们二十军棍,本宫说过什么来着?若是你们还不加管教,将来必有大祸!那一顿教训本意是为了救你们,可你们呢?回去之后有反思半分吗?怕是都在心里冤着本宫不念血缘之情吧?!如今有了这样的大祸,竟然还敢到东宫求情?”
“你们以为皇帝是什么?太子是什么?朝廷又是什么?是你们张家的私器、玩物?是护着你们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帮凶吗?!”
太子的话向刀子一样,一把一把的扔在他们身上。
张鹤龄和张延龄本不想来,可那是皇后的意思,反正总归是碰一碰,万一呢。
但说到底也没想到,太子的话会这么严厉,听起来就恨不得要杀了他们似的。
张延龄心中本就委屈,他反正不知天高地厚,还倔呢,说:“若不是那唐伯虎当街辱我兄弟二人,我又怎么会去找他麻烦?现在外面都说我们捅破了天,殿下也说我们惹了大祸,可天是谁?是陛下,怎么会是那群举人?这事儿最初的起因在哪儿?是他唐伯虎,又不是我们先去找他们麻烦的。殿下若愿救我们,就救。不愿救我们,我们就去求皇后娘娘。又何必拿那些道理来压我们?孰对孰错,皇后娘娘那边自会还我们兄弟二人一个说法。”
朱厚照杀心大动,
张延龄最后的意思,就是说你别扯澹了,我们去坤宁宫,到坤宁宫自会有说法。
什么叫有说法?就是说你太子也得听皇后的!
“建昌伯!你不要命了吗?”刘瑾脸色大变,这都弘治十二年了,怎么还有这样的笨蛋要这样惹东宫的这位主子。
说起来,张鹤龄和他也是一丘之貉,智商差不多的货色,这个时候你拦一下弟弟不是?但他没有,就在那一句话也不说。
说明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臣当然不是不要命,但臣哪句话讲得不对?难道不是他唐伯虎先辱我们的吗?”
朱厚照再也忍不住了,“你们做的那些事,难道还要人夸你们不成?去年在紫禁城都敢调戏宫女,出了这里,欺压百姓、抢占民田,做了那么多的恶事,唐伯虎哪一句话说的假了?”
张鹤龄一听也懂了,这他娘的还求什么情,来求骂的吧?
“殿下既然这么说,那便是对我们这两个当舅舅的早有不满了。今日是臣和建昌伯不对,我们不该来此处,徒增殿下不快。”
“不送!”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朱厚照更加坚定了对毛语文的嘱咐。
他回身坐了下来,
搞得刘瑾都有些害怕,“殿下……”
“本宫没事,你不用慌。”
怎么可能没事!
这要没事!
我刘瑾当初那顿板子就打不到屁股上。
所以……
当然有事了。
毛语文已经在暗室里安排了。
多日前,太子就让他寻找那两个混蛋的仇人,你猜怎么着,因为为恶太多,所以这个任务对毛千户来说太过容易了。
普通百姓家里在意的东西,一个是田地,一个是闺女,都给他们抢过。
找起来不要太容易。
甚至还要千户大人去筛选,最后挑了三个看着壮实些的中年男子。
毛语文在那个生死线上待过,什么人连自己的死都不顾?
失去希望的人。
“……不是我命令你们做事,也不是我求着你们做事。你们与寿宁伯、建昌伯有仇,我与他有怨,咱们是通力协作,各取所需。”说到最后,毛语文的语气竟有些低沉,“我也有这样的仇人,当年我与娘亲抛弃、侮辱,尝尽了这世间最深的绝望,甚至活着的目的就是要那人死……所以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他转过身,看着这三个胡子拉碴,眼窝深陷的大叔,像吟唱一般的说:
“但今日之后,你们就可以解脱了。解脱吧,解脱吧,能解脱的都是幸运之人。”
可惜那一刻叫他们等了很久,不知道为什么寿宁伯和建昌伯在宫里耽搁了不少时间,好一会儿,才有人过来禀报:“千户大人,寿宁伯和建昌伯从宫里出来了。不过……守卫有些增多了。”
那三人一听,竟有些着急起来。
“不怕,本官早料到会如此。先让他们走,离宫城远一点再说。”毛语文嘿嘿冷笑,“也不知是谁给他们出的这主意,本来伯府毕竟墙高院深,动起手来还麻烦,现在好了……竟然还敢出来。”
“按计划行事。”
“是。”
明朝的大臣可是干过半路拦截大臣,准备殴打他一顿的事的,甚至宫门也敢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