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或许还能将这个女人抢回一条性命,再想办法逼问出更多的情报信息。”
“最后她出手的招法,气血真劲运转的方式,似乎都和之前见到的北荒武者有所不同,反而更像是大周武道宗门的手段。”
“还有她口中的圣师,可以组成百人战阵的诡丝,以及北勿提到的进入北荒的教门高层,不知道这其中是否有着不为人知的联系。”
卫韬缓步行走在一片狼藉的雪地,深吸一口混合着血腥与铁锈味道的寒气,转头眺望着这支北荒骑兵来时的方向。
他在思考,也有些犹豫。
到底是继续向前,尝试收集更加准确详细的情报。
还是就此回去,将已经得到的消息告知山门,也好针对即将到来的危险提前做出应对准备。
…………
………………
大周京城,白雪纷飞。
不久前还是零零星星的小雪,夹杂在浓郁霜雾中不时落下。
此时却已经是笼罩了整个天地的鹅毛,将所有一切都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一个身着深紫官衣的老者关紧房门,缓缓从司衙之内走出。
悄无声息间,两个头戴斗笠,身披蓑衣的男子从暗处跟上,亦步亦趋追随在三步之后。
老者在门前台阶停下脚步。
揉着有些胀痛的眉心,舒缓着心力交瘁的疲惫,抬头看了眼天际尽头。
天色渐晚,时近黄昏。
没有如梦似幻的晚霞,只有一片阴沉晦暗,就像是他此时的心境一般。
在其身后,一块黑底红衬的牌匾被风雪笼罩,正中巡礼司三个大字尽显避风苍劲,一股雄奇险峻的气息扑面而来。
嘎吱嘎吱声音临近。
一辆通体玄黑的马车缓缓驶来,停靠在司衙威严肃穆的门前。
赶车的车夫轻轻跃下车辕,恭恭敬敬深施一礼,“太常大人是直接回家,还是要去其他地方?”
老者便在此时收回目光,面上露出一丝澹澹笑容,“这么严寒的天气,再加上漫天风雪天气,老夫忽然便有些兴起,想要去醉仙楼吃他那口杂碎汤锅。”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了一眼,“吃杂碎汤锅就是要左以最烈的烧酒,你且回家里一趟,从酒窖中取个三五坛火少云,再给老夫送到醉仙楼。”
身侧的亲随却没有直接应下,而是有些犹豫迟疑,“老爷,小的跑个腿自是没有什么,莫说是刮风下雪,就算是天上在下刀子,也要给您将火烧云取来。
只是几坛酒目标太大,万一被夫人看到了,小的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与大娘子交代。”
老者微微一愣,却并没有生气,而是一声无奈叹息,“算了算了,喝不了火烧云,店家的烧刀子也勉强可以凑合,虽然总感觉差了那么一点味道。”
说着说着,他便又露出笑容,“那你们也不用回家了,正好与老夫同去,多些人吃锅子才更热闹,也更有滋味。”
马车缓缓离开,在雪地上留下一道笔直且长的印记,悄无声息没入到寒风大雪深处。
就在此时,一个打着纸伞的纤细身影沿着长街慢慢走来。
隔着一段距离便让到路边,静静注视着擦身而过的马车,纸伞遮挡下的眼眸目光清幽,却又亮若天上星辰。
从头到尾,从相向而行,再到交错离开,无论是端坐不动的车夫,还是跟随两侧的亲随,谁都没有朝着那柄素白纸伞看上一眼。
仿佛那道纤细窈窕的身影并不存在,只有洋洋洒洒落下的雪花,填充满了他们所有的视线。
车厢内部,燃着一支大红烛火。
老者半靠在软垫上面,手中拿着一叠写满了字迹的卷册看得入神。
不时还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某些地方做着批注。
忽然,他毫无征兆抬起头来。
眼神中闪过些许疑惑。
下一刻,老者掀开车帘,朝着外面看去。
前后路面空空荡荡,不见一人。
唯有被寒风卷起的大雪,扑扑簌簌打在车厢,发出密集的响声。
“刚才你们有没有看到什么人,就从马车旁边经过?”
老者眉头微皱,开口问道。
“回老爷的话,这段路上就只有我们,再没有其他人。”
马车车夫还有两个亲随,异口同声回答。
“没有人吗?”
老者点了点头,“许是最近一些时日因为朝政时局,一直精神紧绷,太过疲惫,才让我思绪纷乱,心念波动,以至于出现了这种魂不守舍的情况。”
他拉好侧帘,再看一眼还未写完的批注,直接将纸笔卷册都丢到一旁,闭上眼睛默默养神,甚至在不久后发出了细微的鼾声。
马车继续行驶,沿着长街一路前行,很快穿过一个个路口,来到了即将下钥锁闭的城门近前。
守门的校尉带着几人赶来。
如今马上就要关门,他本想将这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