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航十分自然地融入到了这个世界观中,起初的震撼与兴奋已经过去。
他对于这些出现的“新生事物”表现出了强烈的求知欲并各种询问,唯独避开了路明非为何会与眼前这一切产生关联的疑问。
自认为是“正常人”的芬格尔就像是嘲笑中二病然后被现实啪啪打脸的配角,如今也只能尽量不细问并且相信这一切——要不然待会打自己脸的可不是现实而是那些高大威猛的钢铁战士了。
“那些是什么?”
“基因种子。那些是逝去的兄弟们的荣耀与遗产,也是我们向阿斯塔特修士蜕变的起点。”
路明非低声向楚子航介绍道。
大约在足以植入改造二十名的阿斯塔特的全套改造器官送下来后,恸哭者战士们开始将战团最珍贵的基因种子从泪之母号上送下。
不同于装载改造器官的那些沉重泡有人工羊水的箱子,用于保存基因种子的是一个个金属罐,其表面刻绘有圣血天使那闪耀的血泪印记;战士们庄重肃穆地将它们捧在手心,从降落台上一步步走下——它们既是逝去兄弟的荣耀与遗产,也是未来兄弟们意志的延神。
“后边那两位猛男……咳咳战士,是不是担任什么特殊职责的?”
芬格尔留意到走在队伍最后方的两位阿斯塔特身上所穿的动力甲与其他战士的风格有些不同,也变得认真求学起来。
“前面那位是战团的圣血祭祀,主要负责救护治疗受伤的战斗兄弟、回收战死兄弟的基因种子和安抚精神创伤的兄弟;后面那位是战团的牧师,统率战团的……死亡连,同时也会帮助祭祀兄弟分担安抚和激励的重担。”
芬格尔倒吸一口凉气肃然起敬,没注意到路明非语气的沉重,注意力完全被那两位战士吸引——
走在前面的那位阿斯塔特明黄色的动力甲外还披有洁白的长袍,双手捧着一尊仿佛以颅骨铸就的黄金圣杯;
后面那位阿斯塔特的动力甲则截然不同,除胸口处金色的双翼血滴印记外整体色调为黑色,最让人不寒而栗的是那骷髅头一样的的颅骨圣盔,摄人的红光从骷髅的眼眶中透露而出;其一手持一面有明显修补痕迹与血迹的残破战旗,一手持一柄厚重的黑色金属权杖。
这刷新了芬格尔对“奶妈”和“牧师”这两种职业的认知,这两位两米多高的兄台无论哪一个看上去可都不像是需要别人保护的主儿。
这确实如此——路明非对此最有发言权:圣血祭祀相当于其他战团的“药剂师”一职,而恸哭者战团经常与泰伦虫族这种罪恶的异形交战自然也很少存在能战后安静地进行回收种子工作的机会;因此这位圣血祭祀兄弟经常会奋不顾身地杀出一条血路到被异形当中去救援受伤的兄弟,亦或者从被异形包围的战友尸体上强行回收基因种子。
而战团的牧师除了激励战士士气与训诫新兵外,最主要的还是以狂热激昂的口号,率领着陷入“黑色狂怒”的死亡连兄弟进行自杀性的任务,以让他们光荣地战死而非变成一只无脑嗜血的野兽被处决。
“你有两个泰拉日的时间,卡托斯。我容许你的行为不代表我容许你干扰我的计划进度。”
男孩看着恸哭者战士们把基因种子与改造器官送入青铜城,平静地说。
“明白,陛下。我只是……想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给我的兄弟们一些支援。”路明非连忙低下头行礼,许诺自己绝对不会乱来。
男孩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身在圣洁列诺的护送下走入青铜城。
恸哭者被要求留在了外面,虽然有些气馁但也十分高兴,因为总算有了与奇迹般“复活”并成为帝皇圣者的前任战团冠军叙旧的机会。
几乎每个战士都给了路明非一个重逢的拥抱,并衷心地表示期盼战团长也会像他一样,能够在某颗星球上重新复活继续为帝皇而战。
“如果真在那个宇宙里碰见这种事情……那就只会是恶魔的阴谋。”
路明非伤感地想。他没有过多去解释自己“复活”的原因和家乡存在的事情,这也许涉及到帝皇的秘密计划。
在与过去兄弟们的交谈中,他了解到了如今战团的现状:阿斯塔特战士的补员跟不上战团的损耗、在虫族异形口中援救凡人时种子的回收率低、又有几位兄弟被“黑色狂怒”吞没、物资、装备和弹药又开始捉襟见肘……
厄运和黑暗仍纠缠着恸哭者战团不放……或者说那个宇宙就沉沦在黑暗之中,无人可以幸免,所有帝皇的战士都在为希望而奋力挣扎与拯救。
现在路明非也改变不了战团的现状,自己只有一天半的时间;而帝皇陛下明确表示恸哭者们离开前会被抹去记忆,想让恸哭者借帝皇的“光芒”去找机械神教补充物资的想法也泡汤了。
只能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尽可能地松缓兄弟们的身心了——比如家乡的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应该比得上那个宇宙里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