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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在那个无时无刻都在发生战斗的宇宙是稀松平常的事,据说在堡垒世界“卡迪亚”星球上,一个孩童比起走路最先要学会的是拆卸一支激光步枪。
m41.880年,恸哭者战团开始观察并选拔新兵候选人。在靠近银河中心古老“大漩涡”这种极不安定的地区中,人员本就不充足的恸哭者战团更是要抓紧时间补充新兵。
战团长马拉金.福罗斯malaimphoros在参与一场针对兽人海盗入侵的驱逐与救援行动的战斗中,注意到了路明非这个兄弟牺牲生命所救下的孩子。
当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在搜寻幸存者时他看见了重伤昏迷的“lu”蜷缩在一条漆黑通道的角落里,两个幼童被他死死地护在怀里。
或许是因为他遗传自基因始祖圣洁列斯的天赋,或者是帝皇的神启,他模湖地看到这个孩子的未来,他将成为他们血亲兄弟中的一员。
“这是因为你优秀的品质,无关什么神启,”男孩提起木制的水壶,给装有粉末的杯中倒入滚烫的水,“那具被神性占据的残躯只会自动回应祷告得最热切的方向。”
水与粉末混合,颜色变得浑浊,在男孩的点头下,路明非郑重地端起杯子试喝了一口。
至于味道……他说不上来,不是好喝或者难喝能够形容的,只不过那种奇妙的香气倒是让路明非想到了家乡名为“茶”的一种健康饮料。
“昂热那里似乎有不少好茶叶,也许我可以获取一些过来给陛下品尝……”
意识到自己思绪的飘移,路明非赶紧收敛心神,继续向帝皇讲述接下来的故事:
同年,在伤势治愈后,他躺入血棺开始接受阿斯塔特改造手术。
不久之后,大漩涡“僭主”、星空之爪战团长,后来的“黑心王”休伦叛变,“巴达布战争”打响。
恸哭者战团因为被蒙在鼓里而为叛变方的休伦奋战在最前线——当时恸哭者只以为这是针对阿斯塔特战团主权的挑衅与攻击,从而选择抗议;
再加上休伦在另一方面确实是个“好人”——作为一个建军以来一直游离帝国边疆苦哈哈的战团,恸哭者在加入大漩涡守卫之后得到了休伦及其战团的强力支持,成为了一支相当强力的军事打击力量,拥有八个整编连队的阿斯塔特,取之不尽的轻型战斗车辆和弹药。
当恸哭者战团醒悟时已经有些晚了,帝国方全力出击的米诺陶战团在将近二十个小时的攻击后重创了恸哭者战团,战团长失踪,为了不让战团的血脉彻底断绝,幸存的三百多名战士最终选择了投降。
路明非当时改造手术已经完成,正处于侦察新兵的阶段,虽然没有正面参加战役但也亲眼目睹了战团的惨状。哪怕再愤怒和不甘心也好,他们战团的行为已经让基因之父蒙羞、让帝皇愤怒。
“从我现在来看,这种战役从上到下值得我生气的地方确实有不少。”男孩平静地说道,他端起木杯,不紧不慢地喝了一口杯中的水。
路明非有些惶恐地低下头,述说着故事的最后一段:
在战争结束后,恸哭者战团因为不是直接站在叛乱一方而得到了“帝皇”的宽恕,但依然被判罚了为期一百年的赎罪远征,同属舰队和领地全归米诺陶战团所有。
以当时恸哭者战团的状态直接进行赎罪远征跟去送死团灭没什么区别,在一位审判庭的审判官冒着死亡的风险、以及数位国教枢机大主教的游说下,恸哭者得到了额外数年的修养时间,初创团火蜥蜴战团还将一批“淘汰”下来的“旧装备”赠与了他们。
路明非也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正式服役,成为恸哭者的战斗兄弟之一,为了纪念卡托斯和他的信念,代替战团长让路明非继承了卡托斯的名字和荣耀,踏上赎罪远征之路。
至于后面的故事,自己所经历的惨烈战斗、失踪战团长马拉金的归来……路明非没有多言,因为那些不在帝皇陛下所说的范围之内。
“很好的故事,卡托斯。”男孩点点头,平静的脸庞上并未出现什么情绪上的波动,“另外,你会感觉我今天提出的要求很奇怪么?”
“不,这是您的意志,阿斯塔特就是为了贯彻您的意志所生。”路明非连忙低下头。
“是吗?”
男孩的目光亮起又熄灭,就像是一颗恒星的兴起又衰落:
“我在这里的时候,心里总会冒出这样的想法——假如我多跟其他几个孩子提出这种要求的话,那事情的结果会不会变得截然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