袍,像是当时汉人的儒家衣冠,绣满了龙、凤、孔雀、宝相花和璎珞的隐纹,外面套着织金锦的窄袖袄,头顶剃秃,周围留一圈头发,恰恰是西夏党项族当时的发式;
棺材内散布着金银饰品、玉质珠链和钱币,中国男孩就躺在米黄色的云纹织锦上,脚下放着一面银牌,一切就如他下葬的那一刻,在这具古老的棺木里,时间仿佛被封印了一般,过去的上千年只是弹指一挥间。
刻骨的仇恨与暴怒自昂热年轻的面孔上浮现,他攥紧手里的大马士革折刀,恨不得将混合有贤者之石的刀锋送入这个仿佛在安详沉睡的男孩的心脏。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平静下来——他确实可以这样做,但这样除了给自己一丝虚假的复仇快感外毫无意义,这里只是记忆构成的梦境,而非时间逆转的真实过去。
“有什么想法么?”昂热侧过头,问身侧的路明非道。
“这是人类?”路明非微微皱眉,从外表上来看这个男孩毫无疑问属于一个人类而且是标准的人类,不是那种血统不纯或者发生变异的人类亚人类,有必要的话路明非甚至想动手检验他的颅骨纯洁性。
但他很快意识到这种方式也不准确,毕竟那头白王异形的颅骨看上去也跟纯正的人类颅骨无差。
“他现在看上去是人类。”昂热说,漫不经心地把手伸进棺材里,拾起男孩脚下的银牌——在他触到云纹织锦的瞬间,那张华丽的锦缎崩溃了,化成里一片灰色的尘埃,那些蚕丝纤维经过了上千年之后,只徒然留下了华丽的外表而已。
“啊!这些都应该采样!”莫德勒心痛得直甩手。
“你想继续看故事的前戏发展呢,还是直接跳到故事的高潮部分?”昂热没有理会一脸痛惜模样的医生,手指摩挲着那块冰凉的银牌,继续问路明非道。
“……继续。”在思考了一会后,路明非开口说道。他的眼眸里蒙上了一层澹薄的金色雾气,沉稳的声音里带着绝对的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