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掉那朱姓仙人后,并未立刻就返回墟市当中,而是大着胆子,隔了几百里,耐心窥视着现场。
余列瞧见灵宝仙宗的弟子们并未逗留多久便离去,且随后的一日一夜中,也没有其他第的二只人马前往斗法现场查看。
他的心间大松一口气,暗道:
“果然如坊间所言。墟市以外的地界,生死自负。除非你身后有靠山,否则没人会帮你出头,死了便白死了。”
余列在心间还嘀咕:“这一点和山海界中截然不同,斩杀某人后连借口都不用找。看来这群古修,彻头彻尾的还是古时行径啊……不过这样对于我而言,倒也甚是方便了。”
一时间,他的目光甚至都闪烁起来,估摸着自己要不要就像今天这般,多多的再在附近赶几票!
只是很快的。
当余列在虚空中藏了几日,事后返回灵宝墟市时,便发现他的如此生意,基本算是落空了。
这一日。
余列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夏仙家的酒肆跟前。
正在柜台后兼职掌柜的夏仙家一瞅见他,就像是瞅见了鬼一般,表情十分之精彩。
余列不由的就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用目光询问对方,可是他脸画了什么东西。
夏仙家脸那见鬼似的表情持续了几息,立马又挂了笑呵呵的表情。
此人连忙从柜台后面绕出来,口中热情的叫喊到:“折道友回来了啊!”
不知为何,余列总感觉对方这话中,带有些别样的意味之色。
他和夏仙家寒暄片刻后,推门见山的传音道:“仙长您可是有什么话,想要私下和我说?”
夏仙家揪着自己的胡须,笑眯眯的道:“折道友说笑了,万不要再称呼‘老夫’为什么仙长。”
他露出满口的发黄的牙齿:“可以叫我老夏,或者如街坊一般,叫老夫‘夏黄牙’便是。”
对方的如此态度,让余列心中一紧,嘀咕道:“莫非是事发了?”
但是他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自己究竟在哪留下了痕迹,所以也并不着急,即便是灵宝仙宗的人寻来问话,他也大有转圜的的余地。
果不其然,夏仙家或者说夏黄牙其人,低声道:
“姓朱的那厮魂灯灭了,大家伙都已经知晓,就连他在墟市中的铺子,前两日都已经被收回了。”
这话让余列的眼皮微跳,他面轻轻一笑,依旧是故作不知的道:
“夏前辈这话是何意,朱姓仙人身死与否,和在下有什么关系?”
夏黄牙用一种我看着你演的表情,盯着余列瞅了半晌,然后方才轻咳道:
“折道友勿要多虑,并非夏某在拿此事诈你。
你尽可以在坊间打听打听,姓朱的这件事早就已经在茶馆酒肆中流传了个遍。”
其人顿了顿:“当然了,各种说法都有,有说他外出遇了劫修,有说他偷了仙宗东西跑路了,然后被杀了……不过你现在安然无恙的返回了,估摸其他的说法都会散掉了。”
夏黄牙这番话,让余列目中狐疑不已。
于是他吃过一盏茶后,当即就告辞,自行前去其他地方打探打探消息了。
约莫三四个时辰后,余列才一脸苦色的返回了夏黄牙的酒肆。
夏黄牙这厮还杵在柜台后面,似乎专门在等着余列回来,好和他说道说道几句。
此人一瞧见余列,脸就露出笑容,并低声传音:
“怎的,折道友现在信夏某了吧。”
余列脸的无奈之色更浓,他对着此人叹道:“坊间的人怎能这般污人清白啊。”
“哈哈哈!”这话逗得夏仙家大乐起来:
“确实,就连夏某在坊间的名声,也是坏了不少,我竟然成为什么买凶杀人的事主儿!”
此人说着这话,还摇头晃脑的,显然是一点儿也不为被牵扯到了朱姓仙人一事中而感到担忧,反而透露出丝丝窃喜。
原来就在余列躲藏的这几日,朱姓仙人的死讯一传出,特别是其人独自离开墟市的过程被人瞧见过。
没有过多久,其各种死因就在坊间肆意流传。
就连灵宝仙宗也是特意的检查了近几日墟市的进出情况,确定一下朱姓仙人的死因,毕竟对方乃是仙人。
如此一来,余列前脚离开墟市,朱姓仙人后脚离开墟市的情况,也就为坊间众人所知,姓朱的杀人越货不成,被反杀的死因就此清晰。
余列刚才在各个茶馆酒肆中打听时,其“折默”这一名号,已经是小有凶名了。
不过他晃荡了这么久,灵宝仙宗依旧是没有找他问话的意思,也让他心间最后一旦担忧消去。
因此余列走回酒肆时,心间其实不仅没有感到忧虑,反而颇是欢快。
他脸的苦色,只不过是专门做给夏黄牙其人看的。
因为在坊间中流传最全的一个版本,便是夏黄牙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余列这个陌生且极其擅长隐匿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