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之色。
此女连忙爬起,朝着两人稽首:“晚辈见过二位道长。二位深夜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中年女道徒这是察觉到自己布置在道观内外的种种手段,丝毫没有被触碰,且余列两人的神情是冷漠中带着厉色,丝毫不像是偷偷摸摸,一时不慎摸入了自己道观中的贼人。
她继而猜到了两人定然是法力高于她的高人,大概率乃是筑基道士!
余列打量着中年女道徒,毫不客气的喝问:
“我且问你,你在镇中豢养这多的孩童作甚?”
他在话声中用上了摄神的法术,且手上一挥,便将几十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童相貌轮流变换给对方看。
中年女道徒被余列震慑住了,她瞧见那一张张眼熟的面孔后,面色变换,透露出抗拒之色,但是在余列的威压之下,还是低声道:
“不知、二位道长,这般关注妾身那亡夫的子嗣作甚……”
她咬着牙,面露难色,但依旧道:“掳掠孩童,可是触犯道律的罪过,还望二位道友三思。”
中年女道徒低着头,其并没有看见当她说出“亡夫”一词时,余列和黑水子两人的面色变换。
特别是余列,其脸色顿时就变得格外精彩。
他俩上下打量着女道徒身上的衣袍,这时才恍然的明白对方为何会身着白袍。
此白衣竟然是一身孝服,此女似乎尚在服孝当中。
黑水子狐疑的打量着余列,脸上看乐子的表情忍不住又泛起来了。
两人都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便是余列所感应到的那些孩童,虽然是余列的子嗣,但是并非他所出,反而是孩童们的生父,是由余列所出的。
也就是说,两人跟前的这未亡人,乃是余列的“儿媳妇”?
此种猜想,让余列眉头一时间都是拧成了麻花,心情莫名。
他沉默半晌后,冲那中年女道徒吩咐道:“且带我二人去你那亡夫的棺椁处一看。”
其声色虽然生硬,但是语气却是缓和了许多。
中年女道徒见两人要去见其亡夫棺椁,心里越发的嘀咕,但是并没有拒绝,而是顺从的领着两人出了道观,一路兜兜转转,来到了道观背后崖面一处靠近黑水河的凹陷处。
中年女道徒指着凹陷处的两方石堆,低声道:
“二位道长,此地便是妾身亡夫之坟冢所在了。”
余列来到此地,本是想要检验一下这人亡夫的尸骨,看看其是否也是他的血脉。但是他神识一扫,发现两方坟冢当中都是并无尸骨,有的仅仅是两个骨灰坛子。
旁边的黑水子还发现了端倪,讶然道:“此地看年岁很有些日子了,你这女娃莫不是在诓骗我俩。瞧你身上的白衣,看上去不旧啊。”
中年女道徒连忙回答:
“道长明鉴,亡夫此坟冢,已有六年的光景了。”
她停顿了下,又道:“或许妾身该称其为先夫……至于妾身身上的白衣,乃是妾身日日思念先夫,故不曾换作成其他的衣物。”
余列扭头,凝视着此女,声音沉闷:“当真?”
中年女道徒身子一抖,她的神魂被摄,当即又噼里啪啦的说出了一堆话出来。
原来此女之所以都过去六七年了,却依旧是身着白衣,不仅是思念亡夫,更是有意为之,以此来时刻提醒黑水镇中人,她乃是上任观主的儿媳。
至于上任观主是谁,其正是躺在石堆中的另一尊骨灰坛子。
余列此刻走上前,在两方坟冢的石碑上都摸了摸,将青苔抹去。
一方石碑无字,另外一方石碑,其上则是浮现出了“朴杏”二字。
至此,镇子中的血脉一事,便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那过百的血脉来源应当并非是余列的精种丢失,皆非由他所出,而应当是朴杏之子所出的。
也就是说,他余列现在一步到位的,已经是爷爷辈的人了,子孙不仅满堂,都能单开一本族谱!
为免自己有所遗漏,余列向那中年女道徒又询问了更多的东西。
“朴杏观主在任上时,曾励精图治,极有威望……”
中年女道徒见余列的态度越发和善,她暗松一口气,说的也越发的顺畅,口中也改了称呼:
“听说婆婆当年还曾有机会修成道士,只是在生产下了先夫后,其身子越发的一日不如一日,最终修为还是止步在道吏境界,且天不假年,人不遂愿,最终积劳成疾。
至于先夫,他乃是婆婆独子,血脉神异,修行迅速。他百般都好,就是为人太过激进,修行每每刚一圆满,便要突破,六年前突破道吏关隘时……”
此女说着说着,忍不住的脸上带起了泪花,似乎当真和她口中的婆婆、先夫二人,感情都极深。
黑水子听到这里,大致也明白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