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师门来人,他们多半会察觉到你之存在,不会视而不见。”
顿了顿,尸寒子判断道:“隐藏在这群桃州道人中的修士,很可能是太素宗的那群家伙,彼辈最擅长心象、幻象,专修神魂,能驭旁人,夺人根基,鬼魅的很!
即便同为上等道宗之人,时不时也有人会被这群家伙控制,沦为爪牙。他们最令人骇然的战绩,便是曾经有一个圣女,以区区真丹之身,委身于仙人,结果不仅没有沦为炉鼎,反倒是将仙人收为裙下之臣,并瓜分走了仙人一半的法力,立地成仙,比寻常的金丹道种还要了得。”
铁剑兰闻言,忍不住的心神跳动了一番,惊呼:
“连仙人也能收服,还能瓜分法力?此究竟是何种功法!”
尸寒子旋即也冷笑道:“不过你也不必太过羡慕,所走捷径,最终都会偿还的。彼辈法门的真谛,乃是以天地万物为劫难,磨砺自身,最终做到不求外物,如此方才能够走的长久。
否则的话,没有那等心性,即便强行夺取了法力,要么前途尽废,要么最后沦为更强者的玩物。且此等功法,极容易更改人之性情。
当年便有一人,篡夺了某位女修之基业,明明大好一男儿,结果越修越阴,最终沦为了不男不女之相,却自号天人,得了个疯癫的下场……”
铁剑兰闻言,心间凛然,羡慕之意顿去。
她的资质虽然比不上余列等一批道种,但是心间也自是有一分傲气的,不愿意走捷径,更不愿意贪图一时之功绩,而为今后埋下祸根。
压下杂念后,铁剑兰再次出声询问:
“既是如此,我们是否要去接触彼辈,若是接触,该当如何对待?”
尸寒子沉吟起来,良久之后才回答:
“此事不急,你我且继续观赏这场盛宴便是。
对了,本座总感觉这群太素宗的家伙,此番前来绝非只是送礼这般简单。你最好是想办法提醒一下余列那家伙。”
尸寒子暗笑着:“否则的话,他若是一不小心着了彼辈的道,一品金丹的根基被人夺走了一半,那可就沦为了古往今来,一品金丹之中最大的笑话了。”
这话提醒了铁剑兰。
那所谓的太素宗之法门,既然如此的依仗旁人,那么余列的一品金丹,自然也就是彼辈眼中的绝世珍馐了。若是能够夺之,彼辈可就是夺到了天大的造化,堪比立地成仙。
而潜伏在桃州中的这群太素宗修士,其不仅让尸寒子感到忌惮,还能在山海界内成功的扎下根来,彼辈的手段和实力,都绝对不容小觑。
“不过,究竟该如何提醒余列?”铁剑兰暗中皱眉。
尸寒子的存在,余列也是知晓的,甚至余列就是第一个接触到尸寒子的。但是涉及叛逃山海界一事,他就不知道了,铁剑兰和尸寒子都不可能告知给第三个人。
就在余列警惕,铁剑兰纠结的过程中,三日过后,余列方才将大大小小的祝贺队伍给接见完毕。
到这个时候,原计划七天的庆典,已经是过去了快一半,而余列还没有开坛做法,彰显大丹,祷告天地。
好在一干的布置,在这三天中也已经是彻底的搭建妥当。
一重又一重的浮岛,化为观礼的平台,环绕着紫山而动。仙人们和其他道城送来的各种灵石灵材,也都被布置在了方圆百里中,组成了一方庞大的阵法。
此阵从天上俯视,呈现三十六重,灵光闪闪,便是落在那些仙人的眼中,勉强也算是够格了。
余列见客三日,然后又花费了一整日,十二个时辰沐浴斋戒,方才再次的出现在的众人目光之中。
此刻的他,身着冕服,有类于古时君王所着的衣袍,上面绣着日月星辰、华虫等物,头戴玉冠。
从静室中走出,缓缓登上紫山法坛的最高处,他顿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并让许多人眼睛一亮。
紫烛子望着眼下那气质华贵,恍若神人的余列,不由的就将其和从前余列还是个小道徒时的模样,进行了对比。
她的目中顿时恍惚,心间感慨不已:“百年左右,今非昔比,此一切都好似幻象也。”
特别是从余列身上升起的磅礴气机,其犹如天柱般,横亘在众人的眼中,也让紫烛子彻底明白,余列再不是从前得在她的羽翼之下,求取庇护的小小道儿了。
感慨之余,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养成自豪感,也出现在紫烛子的心头,让她笑意不止,满眼欢喜的望着余列。
而且四周的其余人等,瞧见余列唇红齿白,模样俊秀,气势磅礴,且尚未有任何动作,仅仅气机初步曝露,天地间就开始变色,有龙吟虎啸出现在法坛上。
他们一个个的都是暗呼:
“不愧是一品金丹,法力高强便罢了,长的竟然也是如此之俊俏!”
“好个清朗俊秀,神采奕奕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