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獠顿了顿,也是暗搓搓的说:“况且,若是殿下真的将臣打杀了。斩仙仙长那里,殿下恐怕也是不好交代啊。”
这点是戮仙剑使最后能够拿出来和余列交涉,或能活命的底牌了。
但是余列闻言,看向此獠的讥笑之色却是更加的浓郁,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仙长便是生气,又会如何?”
“这、这……”戮仙剑使的心情哇凉哇凉的。
它稍微思索了一下,虽然很不愿意相信,但如果它和斩仙剑换了个位置,当听闻自己手下的一品金丹不尊吩咐,强行打杀了一个剑使时,虽然会众怒,但是绝对不会想着严加惩处。
更别说死掉的对象,还确实是存在着私通外敌,别有心思的过错。
正当戮仙剑使极为绝望时,余列脸上的嘲讽讥笑之色,忽然间就消失了。
他的意识朝着对方拱了拱手,打着哈哈道:“剑使勿慌,刚才的话只是玩笑罢了。
剑使您可多想了,余列怎么会有手段、有胆子,来打杀了您呢,便是再修行上一甲子,恐怕也会没有那么简单。”
“没有那么简单,也就是说真有手段杀了本座?”戮仙剑心间腹诽,但是余列口中的“玩笑”二字,立刻就让它心间大喜,顿觉有了生机出现。
此獠当即就道:“臣拜见列殿下,还请殿下留臣一条老命!”
原本还喊打喊杀的余列,此刻也是面色变得和煦,道:“剑使多礼了。”
他一挥手,也让将戮仙剑使收入进去的青铜酒杯变大,变得犹如池塘一般。
余列踱步走在酒液池塘的表面,棘手道:“不过如何才能让剑使出去后,确保不会高发本道,或是反过来对付本道呢?”
戮仙剑使闻言,面色又是大急。
忽然,余列法诀一掐动,百鬼夜行炉便在他的身前浮现,散发出精纯的法宝气息。
其炉身歪七扭八,上面的鬼脸一个接一个,一下子就吸引了之戮仙剑使的注意。
此獠色变间,当即在心间破口大骂:“该死的!此獠还是不肯放过我,非得将我炼化进此炉子中,成为他祭炼法宝的养料吗?”
余列持着鬼炉,面色诚恳的道:“戮仙剑使,非是余某不信你,而实在是无有钳制,余某怎么敢放心的将你放在身旁,用之护道?
来,且再入本道的鬼炉中,放松心神,接纳符文,成为余某的护法神将!”
嗡嗡声响起,鬼炉轻颤着,从余列的手中飘出,宛如莲花一般落在了酒液的表面。
一道道精妙的符文出现在了鬼炉上,结成了一条条犹如柳条般的锁链,垂落进酒液的深处。
此时的戮仙剑使,它虽然被青铜酒杯拘禁在内,但只需余列放下压制,它是可以自如的在酒杯内部活动的。
余列的心念动弹间,戮仙剑使便发现四周的压力骤然减轻。
它心间露出惊喜之色,慢慢的挪到了百鬼夜行炉的下方,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想要跳出酒液,然后尴尬的发现那层薄薄的液面,是它使出了十成的法力,都难以撼动的存在,半点波澜都没有。
戮仙剑使心间震惊:“此物究竟是什么宝贝!”
不过它来不及过多的思考,便察觉到了余列的目光正幽幽的落在它身上。
此獠尴尬的一笑,连忙传音解释了一句:“罪臣还以为,得从上面进驻殿下的这一宝。”
话声落下,戮仙剑使的面上难色一闪而过,但是面临已经身陷囹圄的情况,它再是纠结,也在无济于事,便一咬牙,主动的放松提防,任由鬼炉将符文锁链拷在它的剑身上,并直直的穿入内里。
鬼炉的效力一发动,戮仙剑使心间的恐慌之色,便难以抑制的升起来:“敢问殿下,你之所学剑法,究竟叫甚?”
它发现自己驾驭的剑身,包括它自己的意识,都隐隐被余列的鬼炉克制,即便它是仙人,但只要是被这炉子在体内打上了烙印,最终恐怕也是无法脱离。
一旦强行脱离,其剑身体内的所有禁制、灵气就都将崩溃。
这并非是戮仙剑使的错觉。
余列的鬼炉乃是他根据斩仙之气,消耗了不少资粮,还包括不死之气才推演得出了一方上品的剑道法诀。
依此炼制的法宝,不仅仅最合乎余列使用,也是继承了祸乱仙宫数万年的剑道积累。这点积累,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用在戮仙剑使这等剑灵身上,顿时就显露出了威力。
“此法无名,乃是本道参悟所得罢了。”
余列淡淡的回应着戮仙剑使的话,并轻笑说:“既然已经入炉,剑使且在放松些,和本道的鬼炉更进一步的融合。”
滋滋滋!
几句话之间,戮仙剑使就察觉到剑身已经和余列的鬼炉纠缠在一块,并且它的意识,也是要被鬼炉的气息渗入。
这让戮仙剑使心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