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再多,也皆是有主之物,触之必有杀身之祸!
余列盘坐在老石屋中,他脑海中思绪翻滚,阴神回归后,猛的起身,狠狠的拍击了一下石桌,口中咬牙骂道:
“竖子!当今的修道时局,怎的就恶劣到了如此境地呢!”
在诸多史书、诸多经典中,说的可都是自帝君开创山海仙道以来,山海界首重道士,仙人不可履凡、仙功道箓为重,为的就是能够让道人们好好成长,特别是保证天资出众之人,不受夺舍褫夺等种种危险,借以涵养仙道种子,复兴山海界。
结果如今一筑基,余列便猛地发现即便是开府之士,其活的也是磕磕绊绊,和他所受过的教导、听过的传言截然不同。
真个是表面花团锦簇,实则烈火烹油。
大骂数句过后,余列目光闪烁,暗道:
“这鬼地方绝对不能待了,再继续待下去,只会坏我道途,必须想办法离开此地!阴魂塔试炼不可放弃,必须得进入第三轮……”
不过想着想着,他的眉头又是深深皱起,怀疑到:“白巢如此,其他地界,即便是道庭道都,会不会也是如此?”
余列心中再生忌惮,他旋即就又遁入了鬼市藏经阁中,甚至还不远千里的又跑去道都的鬼市,翻阅书籍,打探消息。
结果一两日下来,他还没有彻底的打探清楚情况,便有客人来访,一下子让他不用费劲巴拉的去打听了。
这日,老石屋中。
奎木狼来临,他环顾四方,关切的说:
“这都多少日了,井木老弟怎的还是待在这破屋子中?这成何体统啊!可是鬼神们怠慢了?若是如此,为兄这就唤它们过来,剥了它们的皮。”
余列低声道:“此事无碍,左右不过对付几日。”
他眉头紧锁,顿了顿,沉声:“奎兄所言当真,我已筑基,便无法再参加那阴魂塔试炼?这究竟是甚规矩,余某之阴神,可是在阴魂塔当中筑基,而非塔外……”
余列还想要说更多,但是却被奎木狼伸手一止,对方苦笑着说:
“理儿是这个理儿,阴神在进入阴魂塔前,只要没筑基,甭管是第三轮还是第一第二轮,并没有规定说不能再继续参加。但是道师特意发话,说让你在巢中好生的熬炼根基,抓紧调和肉身阴神才是最重要的,指不定两三年,就会为你寻来开府灵物,让你做好准备。”
奎木狼摊摊手,又说:“况且井木老弟你若是还没授箓,也还能说道说道,可如今你的道箓都已晋升为道士箓,就算白巢道师允许,到时候你去参加第二轮,其他地界的巡查司一见你都不是道吏箓,而是道士箓。任凭我白巢怎么说,人家也不可能信啊。”
余列听见奎木狼的这番话,他的心神彻底一沉,眼底里流露出阴冷:
“这撮鸟!没想到它还在这里等着我呢。”
亏得余列前几日,还觉得那撮鸟道师算是秉公执法,抬举了他几手,今日奎木狼前来一告知,余列便立刻发觉了对方的真实意图。
那撮鸟仅仅几句话,赏赐了个道号,拔擢了道箓,既惠而不费,又能收买人心、平衡势力,居然还直接就将余列腾换司部的机会给堵住了!
余列心间恼恨的想着:“早知如此,就该不拔擢道箓,先把阴魂塔好处吃到嘴再说。”
确实正如奎木狼所说,他的道箓都已经是道士箓,若是再去参加阴魂塔试炼,其他地界的巡查司中人绝对不会允许,只会笑他以大欺小,嘴脸贪婪。
不过当时倒也不是余列想着要晋升道箓,而是白巢道师自行为之,根本不受他控制,他懊悔也无用。
忽地,余列又在心间暗道:“这撮鸟这般会算计,如此看来,那井木老道的紫府,绝对也是被它给夺取了!诸多道书上所暗示的,应当是真。”
井木犴道号,非开府者无以授予,那井木老道身为上一任的道号拥有者,且是肉身败亡,阴神都能结丹的狠人,必定是拥有紫府的。
结果阴魂塔中,对方的尸骨、阴神都在场,紫府却不踪影。如果井木老道还有紫府,对方也会当场就将余列和桂叶落两人收入紫府中。
石屋中。
奎木狼瞧见余列沉默,它的目光闪烁,其虽然没有从余列的脸上看出任何端倪,但是也看出来了余列心间正恼恨着。
这厮嘴上宽慰着:“井木老弟可别想太多,道师今日令我过来传话,主要还是想要告知你,两三年你就能开府。
这可是好事情,你得抓紧机会打磨根基!至于那阴魂塔第二轮,其中灵物种种,哪抵得上道师的青睐。你非得在第三轮中再夺得好名次,才可能获得同等价值的开府灵物。”
奎木狼这话一说,余列的眼皮微微一跳,他出声:“大比第三轮,也可能得到开府灵物?”
奎木狼怡然点头:“然也。”
又它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几眼,低声说:“不过这话你可不要对外说。敢参加第三轮试炼,莫非你是想跳槽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