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较的!
他仔细回忆着,忽然用黄鼠狼的声音,在黄雾中小心翼翼呼道:
“来者可是石大人?”
那人身形一顿,口中的骂声停住,面色一紧。
这人赫然就是同余列等人,一同出任务的正式道吏之一,石仁玉!
石仁玉陡然间被余列叫破了身份,面上惊疑,但他没有识破余列的伪装,只以为是那城隍交代过余列。
只不过这厮还是心中不喜,生出了杀意,他仅仅含糊着应了一句:“速速将东西交给我。”
石仁玉却是不知道,余列在叫他的时候,就已经是掏出了摄影符,对准了他的方位所在。
符咒将之模糊的身影给摄了下来,他那回答的含糊声,也是被符咒记录了个一清二楚。
余列将摄影符咒收好后,面上的狐疑之色未褪,依旧是眯着眼睛望对方。
“好家伙,本以为会是那城隍的帮手过来,结果那厮的帮手,就是白巢的巡查吏么……”
余列顿时想起了桂叶落此行的顾虑,脑中的思绪千回百转,生出了猜测:“莫非,这伙人同流合污,就是想靠着道煞,来将桂叶落解决掉?”
心间思忖一番,余列发现很可能就是这样!
一旦桂叶落是死在了道煞手段中,这女道便是英勇就义,死的慷慨,死的情理之中。即便道庭仙庭派人来调查,略有疑点,大概率也不会推翻这个结论的。
毕竟一个仙功道种死于内斗,和死于镇压道贼,道庭仙庭以及天下的道人都是更加乐意于相信后者的,后者也能省却诸多的麻烦事儿。
除此之外,罗邦城如此一处藏污纳垢之地,货真价实的存在着道贼,城隍等人就是一个完美的背锅对象。
石仁玉等人在坑杀了桂叶落后,可以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罗邦城隍身上。
到时候,即便城隍侥幸存活,且吐露实情,它一个道贼“攀咬”的话,是没有人会信的。即便有人信,石仁玉等人背后的黑手,也定有把握让那罗邦城隍死在监牢之中。
余列梳理出这些,心间顿时轻叹:
“好个歹毒的谋划,为了谋害一仙功道种,巡查中人竟然也能和道贼勾结么?
桂道友,汝之忧虑,果真应验了啊。”
不过他估摸着,那石仁玉及其背后的黑手,很可能也并非是和罗邦城隍等人发生了实际性的勾结,大概率是早早就发现了此地,只是一直没动手,眼下才派石仁玉过来与之虚与委蛇、借刀杀人一番。
否则的话,罗邦城隍一开始,就不该让余列前来毁掉道煞。
甚至余列还清楚,一旦石仁玉等人在此行中不小心暴露了,彼辈背后的道士也能立刻止损,将石仁玉等人扔出去,尽可能的不引火烧身。
这类手段在白巢中已经是司空见惯,上位者经常为之。
余列近些年虽然一直在石屋中闭关,但也屡屡听闻,熟悉的很。这一点,也是他不愿出任务的又一原因。
秘库中。
在余列琢磨那石仁玉等人的算计时,对方忍着黄雾臭气,几步之间,也是从普通府库走到了秘库跟前。
恰是这时,这厮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嗯?此地有道煞,应该会对我之真气产生压迫才对!”
石仁玉大怒,当即喝骂余列:“你这夯货,莫不是已经将道煞毁掉了?”
此獠言语着,又意识到:“不对,道煞乃是煞气,就算是我,想毁掉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为之的。”
他心情稍定,以为余列是将道煞封印妥当,收了起来,便再次催促:“快快!既然装好了,便直接将东西交给我,今日定有道友的一条活路。”
余列瞧着挡在秘库门口的石仁玉,却是一时间陷入了叹气中。
眼下情况,他最好是不与之斗法,赶紧的开溜才是。
因为等返回了白巢,余列到时候一个告状,就可以让石仁玉这厮生不如死。甚至对方背后的黑手如果处理不及时,没能灭了石仁玉的口,连黑手自身也可能被拉下水。
余列要是担心自个太出风头,他还可以让桂叶落前去告状。
可偏偏的,地下库房就这么一个出入口。那石仁玉也是鸡贼,此獠就堵在前面,等着余列将东西送过去。
以余列对巡查司中人的了解,对方不管东西到手没到手,肯定是不会放过他的,定要将他这目击者打杀了,抹除痕迹后才会心安!
于是一声轻叹,忽地在秘库中响起,且不再是黄鼠狼的声音,而是余列的声音:
“罢了。”
嗤啦一声响,余列当即就从黄皮子中破皮而出,露出了自己的身形。
既然必须与对方死斗,他自然就不能再披着没有大成的黄皮子了,免得反倒约束了自身,落败于敌人之手。
对面,石仁玉在听见余列的声音时,面上就已经是惊疑,回想到了什么。
等这厮瞧见余列从黄鼠狼体内钻出,他更是眼珠子都快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