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只会成为对方的进身之阶罢了。
嘿、老夫对于此等事情,可是清楚的很,毕竟老夫当年,亦如是也。”
余列眼神顿时就变得古怪,愕然想到:“当年亦如是……这首乌供奉,究竟是当年是如余凤高,还是当年如洛森姐姐?”
不过此等问题,他就不太好意思问出口了。
首乌供奉口中还在言语:
“虽是同族之人,但洛森丫头着实蠢笨,老夫也就懒得管她,随她去了。仅仅是给她在商会中安排了一个活计,并在她身上下了禁制,免得她提前失了身子。”
这话又是让余列明白过来。
难怪洛森和堂兄那厮同住一屋子多年,但是元阴尚存。其并非是单纯的因为堂兄那厮按捺得住,更是因为洛森身上本来就存有禁制,对方就算想要图谋不轨,多半也是无法。
余列琢磨着,心想:“既然首乌供奉在洛森姐身上做了如此布置,显然他并未就此放弃了洛森姐,仅仅想要让之尝到苦头,受一番磨砺。”
他抬起头,发现首乌供奉在言语这样一番话时,痛苦的面孔上明显也是露出了叹息之色。
首乌供奉是在感叹,它不知该为自己成功的预知而感到开心,还是悲伤。
不过当它的注意力又挪到余列身上时,其面上又露出了一丝欣慰之色:
“同是余家出身,你与那余凤高倒是截然不同。不仅考入道宫后,还记得洛丫头,一得院落,就将洛森丫头给招了进去,等得了店铺之后,更是将洛森给安插了进去,算得上是知恩图报了。
如此一来,老夫也就放心了。”
很显然,余列这些天的动作,都是被这首乌供奉给瞧在了眼里。
这话余列细细一思索,还意识到对方之所以会安排一个丹房店主的职位,很可能也是在特意的给洛森也安排一份好活计,以及顺势考验着余列。
但是对方这话也让余列暗想:“如此举动,怎的有点像是在托孤?”
他再一抬头打量首乌供奉,发现仅仅几番对话之间,对方的面色就比之刚才更加的狰狞,并且一根根枝干簌簌掉落,气息越发的腐朽。
首乌供奉瞧见余列紧盯着自己,它的面孔上露出了狞笑:
“嘿、小家伙。
你可得好好看清楚老夫如今的模样。这便是破关失败,肉身枯竭,道途崩断的模样啊!”
首乌供奉嘶吼着:“可恨可恨!
若是再给老夫一甲子,不,半甲子,只需生机不衰,老夫定是可以安炉立鼎,晋升六品,登临道士!”
浓浓的不甘,从对方的身上溢出,化作黑气蒸腾,丹室都一黑。
但是如此大动元气一番,余列清晰的看见,对方本是苍绿发黑的枝干,正迅速的变白,骤然就形如满头灰白的老者,衰败之色更加明显。
首乌供奉的喃喃声音,在地火炼丹室中久久的回荡:
“可恨可恨,白首方悔修道迟……”
此人破关失败,生机溃散,再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