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都给踢走了,三人一起告他的状,也只能五年后再连累得余列去职。
关键的是,余列和那三个道徒亲自谈论了一番,又翻阅了一下丹药铺子中的文书往来,发现整个丹药铺子实际的运作,是掌握在这三个道徒手中的。
粗略的说,其中红袍的女道徒,负责的是铺子和工坊中其他店铺的往来,迎接打点。
绿袍的道徒,则是负责看管铺子的药材、成品丹药,有看店看库的责任。
最后那白袍的道徒,则是负责记录整个店铺的账单。对方已经是在铺子中干了快三十年了,熬走了两任道宫弟子,余列是第三任,瞧对方的年纪,多半还能将余列也熬走。
平常时候,就是这三人在打理着整个店铺,即便没有了店长,店铺也能自行的运作下。只不过嘛,店铺的收益方面就是不赚不亏了。
而要知道,余列得到的这件丹药铺子,它是属于道宫的产业。
首先铺子的店租是没有的,其次则是一干的草药采买,都有相应的商会以低廉的价格奉上,价格方面也有保障,没人敢得罪道宫。
所产出的丹药,只要质量尚可,基本上就不愁会砸在手里。
并且实际上,丹药铺子的运作,一直都是先从其他的商会手中拿活,收取一笔定金了,然后才开始炼药,其并非炼制好了丹药后,再等着散客或商会上门。
此等巨大且优惠条件上,以余列的见识来看,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这间铺子会不赚钱。
特别是那三个道徒本身,他们确实都会几手炼丹的手艺。
如此唯一的解释,便是铺子所产生的利润,在没有店主时,全都被这三个家伙自行给瓜分了。
房中,余列微眯着眼睛,回想琢磨着那三个道徒的神色。
他发现在韦道长走了之后,此三人的眼神和举止,不自觉的就会和他保持距离,毫无要上来讨好的趋势。并且对方三人颇有默契,很是显得余列这个店主,是个外人。
好在三个道徒都对余列心存忌惮,拿捏不准余列的来头,也不敢怠慢得罪了他。
余列问什么,对方也都能答上来。
当问到店铺目前的账目时,对方三人回应的也是尚有结余,可以支持下一次开工。好歹算是没有给余列留下一个亏空,让他上位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填坑或甩锅。
不过嘛。
这种程度,可不是余列所想要、所能满足的……
这时,就在另外一边。
一处余列所顾及不到的角落,丹药铺子的三个道徒凑到了一块儿。
“老白,你不是说今年打点妥当了,宫中不会再派人过来的吗?你该不会连这钱也吞了吧?!”
郁闷的声音响起:
“说笑作甚,我吞那钱干嘛。打点是打点了,承诺也是得到了的。而且当初送礼,还是梅红道友亲自去送的,你问她便是。”
当中那个妩媚熟透的女道徒,颦蹙着眉头,点头示意。
提出质疑的绿袍道徒,不得不叹声道:“宫中人比咱们还狠,咋能收钱不办事呢。这才过了两年半罢了。”
原来距离上一任店主离去,已经是有两年半的空挡,这两年半中,便是三个道徒在分享权柄。
哀叹无用,三人立刻就又开始低声议论:
“梅红道友,你去宫中找人打听这位余道友的来头。”
“趁着店主刚来,老白你也得把账目做的利索些,还要挤出来点油水,预备着被店主发现了,分给他。”
“铺子的药材也要备好,不能再以次充好。”
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互相咬着牙,艰难的从三人吞下的好处中,抖落出一点,好分润给余列。
………………………
这时在店主的房间中。
余列垂下目光,看着桌上红黑相间的账目簿子,越发的觉得账目结余的那三千块灵石,颇是让人不爽。
如此一方丹药铺子,铺子的存粮,居然还没有他一人的多。
再看向簿子中那些一笔又一笔的款子支出时,余列微眯起了眼睛,在心间暗道:
“这些,都得是贫道的钱!”
新官上任三把火,铺子中没钱,他也就只能从这三个“关系户”的身上,榨一榨油了。
…………………………
一日过去。
余列钻入店主房间中后,便一直都没有出去。
他是在趁热打铁的,翻看店铺历年以来的账目,一笔又一笔的对应着,方便之后榨油使用。
等到夜幕降临,余列方才打开了房门,一脸倦色的从房间中走出来。
看了一整个白天,繁杂的账目并没有理清楚,反倒是弄得他头晕眼花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