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苦的哀嚎声,在炼丹房中不断地响起来,使得丹房好似并非是炼丹的场所,而是一方拷打逼问,关押着凶兽重犯的监牢。
整整七个日夜,余列一直待在炼丹房中,削砍首乌供奉的肢体,几乎快要将对方的整个躯体都噼成柴火,扔进岩浆池子中焚烧了。
到了最后,偌大的铜鼎上方,仅仅剩下一方宛如十字架般的躯干存在,上面那张苍老枯藁的人脸,变得前所未有的虚弱,但是它肉眼中的神色,却是越发的癫狂和欣喜。
“快了,就快了!贫道这一炉丹药,就要成功了!”
余列此时终于是得闲,可以歇息一下了。他靠着墙壁,一边揉着自己的胳膊,一边仰望着巨大的铜鼎。
这些天下来,砍柴砍得他胳膊都酸软,特别是越往后面,那首乌供奉的躯体也就越发着坚硬,草剑砍上去都给蹦出了缺口。
也幸好砍伤对方后,其若迸溅出的金红色血水富有灵气,本着不浪费的想法。
余列除了暗暗的收入一部分到囊中之外,也是当场将之摄入到了草剑之中,将草剑缓缓的修复了一些,如此才能坚持下去。
不过即便是这样,他的两柄草剑都是已经支离破碎,刚刚一完活,撤掉了附着在上面的灵气,其顿时就破裂成了碎片。
余列低头看了眼脚下的残肢碎片,然后目光期待的看向那首乌供奉。
他在心中暗暗想到:“此人不惜戕害自己的躯体,也要炼好这一炉丹药。不知里面究竟是一种什么药物?”
余列眼下倒是没有再想要偷偷摸摸的喝口汤的想法,他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此等宝药,首乌供奉绝不会让他一个小小道徒有染指的机会。
余列只是好奇,想要开开眼,长长见识罢了。
但让余列失望的是,随着三层楼高的铜鼎中,震动越发的强烈,还有异香氤氲在炼丹房中时,那附着在铜鼎上的枯藁人脸,将目光看向了他。
首乌供奉发出声音:
“道徒,炼丹到此为止罢。七日以来,尔颇是尽心竭力,可以下去了!”
对方现在是要轰余列走人了。
这让余列微微一怔,眼中难免流露出了可惜之色。
唯一让他有所安慰的是,那首乌供奉紧接着又道:“三日后,再来丹房中,老夫借地火给你一人使用,为期三日。”
此话让余列振奋,他当即收拾了眼中的可惜之色,朝着铜鼎上的人脸拱手作揖:
“是,多谢道长!”
此前首乌供奉应下了借给余列和苗姆使用地火,可是时间上并没有具体说多少日,因此余列和苗姆都是只按照一日去设想的,而且还是两人一同使用一日。
结果现在对方一开口,就给了余列三日的时间,还是让他单独使用,着实算是一个意外之喜。
“三日时光,足够我利用地火,引火入体,将浑身都打磨一遍了!并且独自待在丹房中,也方便我做些其他的准备!”
怀揣着期待的心情,余列不敢怠慢,又是一礼后,恭敬的就退出了炼丹房中。
来到炼丹房之外,大药房中的情况依旧,一如往常。
那当值掌柜则好似压根就没有活计一般,余列一出关,对方立刻就跳出来,询问起余列。
此人眼中露出紧张之色,急忙压低声音问:“如何,首乌供奉炼丹的进展怎么样,可是要成了?”
瞧见当值掌柜如此模样,余列怀疑对方很可能知晓首乌供奉炼制的究竟是什么丹药,于是他也就没有隐瞒。
余列点了点头,做出回答。
他没有说太多话,仅仅是暗示着道:“供奉让我三日后,来药房中使用地火。”
听见这话,当值掌柜的脸上立刻就露出振奋之色,低呼道:“甚好!”
余列也出声,询问:“道兄,贫道眼拙,认不出供奉炼制的究竟是哪一位宝药。道兄可否说说?”
当值掌柜左右看了看,沉吟着,忽然从手中掐出一张隔绝声音的符咒,低声道:“反正余道友也不是外人,说与你听也是可以。”
符咒生效,将两人紧紧的包裹在其中,对方低着头,简单的给余列说了几句。
听完后,余列眼中露出恍然之色,心中念到:“竟然是这一味丹药,返精还壮丹!难怪首乌供奉在炼制的时候,如此之癫狂和期待。”
返精还壮丹,一味可以弥补道人亏空的宝药,可以修补道人的肉身,延年益寿,听闻其效果仅次于六品返老还童丹,乃是七品上等丹药中一种,甚至有传闻,寻常的六品中等丹药都无法和其相提并论。
这里面牵扯到了丹药的定级一说,颇是复杂,值得细谈。
因为当今仙道的丹药者,其品级主要是依据最高能对何种生灵起效,而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