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从屋舍、作坊中跑出来,仰头看着在半空中飞舞的众人,羡慕仰望。
纸蛾纸鹤里面,余列是第一次飞在半空中,兴致怡然的屡屡向下探看。
他看到了萝卜头等人的身影,便朝着越来越小的人影挥手。
萝卜头等人发现余列是在朝着自己挥手之后,也是兴高采烈的回应:
“堂主走好!”
忽然,在一粒又一粒人头中,余列又瞧见了几张同样让他感到熟悉的面孔,但他的目光只是顿了顿就掠过,继续去感受飞在半空中的感觉。
而在被余列掠过的人中,有一人面色发白,失魂落魄的仰看着余列。
当瞧见余列的身影越来越高,朴杏的身子摇晃,差一点就跌倒在地,好在及时的扶住了一株矮木。
此次的论功行赏大会,虽然一拖再拖,从一个月的间隔拖了近半年。
朴杏在此期间倒也准备了一份突破材料,但是因为伐毛洗髓的难度不小,以及存在旧伤的缘故,她的突破没有一举功成。
不成上位道童,是压根就没有机会亲自参加论功行赏的。
幸而朴杏也没有就此留下不可挽回的后遗症,还有机会再进行尝试。
但是现在,她看着余列的背影在云雾之中穿行,彻底的一飞冲天,隐没在了山雾中,心情无比的复杂。
将近半年的时光,老天倒是给了她追上余列的机会,但是她自己没有握住。
从现在的这一刻起,她和余列之间的关系,已然是云泥之别,一者高高在上,一者行于泥淖中。
思量着,朴杏的面色越发苍白,浓重的悔意,史无前例的涌上了她的心头。
恰在这时,她的身旁有滴咕声响起:
“啧啧,摆什么谱子,现在飞的有多高,过几日栽下来,就有多痛!”
朴杏扭头,发现是杂院中的单道童在暗搓搓的说话。
对方还自我安慰到:“爷没成上位,那是不稀罕!傻子才会再去参加什么历练呢,嫌命硬不是?”
单道童见朴杏看向他,还咧了个嘴,摇头晃脑。
瞧见对方这模样,朴杏眼中当即就露出了讥笑,但是最后表现在她脸上的,只是她对自己的哂笑。
如今的她,与这单道童又何异?
两者皆是碌碌无为,连入某个人眼中的资格都没有,只能自我垂怜、嫉妒腹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