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白须灰发,仪容正经,正在逗弄着飞到了他跟前的瞌睡虫。
听见余列的请示,老者语气平澹的说了一句:
“何事?”
一老一小今夜的相见,着实和曾经在监牢中的场景大有不同。
老者虽然是长着一张和老乞丐一模一样的眼睛、鼻子、嘴巴,但是余列乍一眼看过去,都有点不敢相认了。
因为对方的如此仪容,实在是太正儿八经!
好在余列将目光稍稍的往上抬起,发现桌上还残留着几块细碎的花生壳子,特别是老者手里面持着的那卷书,对方压根是拿倒了。
这让他彻底的心里松了口气,确认对方就是他认识的“老乞丐”无疑,也绝不是修炼了什么一体多魂、性情会变化的秘术。
不过老乞丐再是不着调,对方也是余列现在的老师,又是一厉害人物,余列不敢耽搁对方的时间,一拱手,当即就说:
“老师,学生今日前来,是希望老师能够检查作业,收学生为徒。学生必会为老师鞍前马后,端茶递水……”
“什么?”
本是仪态正经,颇有一副高道气度的老乞丐,听见余列的问题后,眼睛一瞪,身子一塌,刹那间就破功了。
对方从得道高人,又变回了当初在牢笼里面、茶室当中,会和余列聊天闲扯的咸湿老乞丐。
老乞丐揪着胡子,身子前倾,有些惊疑的问:“你炼成了本命血器?”
因为动作幅度不小,老乞丐的袖子又抖落出了一些花生壳,还有个啃得不太干净的桃核,骨碌的滚到了桌面上。
不过老乞丐面不改色的,将桃核收入了袖子中,并压住花生壳,收敛语气,从容问:
“竖子,你当真不是又有了情报要禀告,也不是来求情帮忙,而是炼成了本命之物?”
余列将对方的动作收入眼中,再次恭敬的出声:“正是,学生绝不敢胡诌。”
说着话,他就奉着手,鼓动身上的气血,双手间一阵子肉芽鼓动,几息间就长成了一本黑皮的薄书。
老乞丐盘坐在桌几后,瞅一眼皮书,又瞅一眼余列,如此几个来回之后,对方眼中露出了惊疑和纳闷之色。
“这小家伙,虽然看起来有些机灵,根骨锤炼的还行,但是悟性一般般,又没有背景……不应该啊,本命之物哪里是这么容易炼制的?一个道童只凭借自己,没有其他人帮衬,得了本笔记就能成功?”
对方皱着眉头,狐疑的看着余列,心里暗道:“这小子该不会是在演戏,有人帮衬,想湖弄我?”
但是不用问余列,老乞丐自己就知道,余列多半是没有说谎的。
因为老乞丐早就抽调过余列的户籍文书,还找镇子中的鬼兵问过话,确认自己这个学生在镇子里面只有几个狐朋狗友,然后就再无多的瓜葛,平日里也是宅的很,不怎么和人接触。
忽然,老乞丐盯着余列手里的皮书,想到了一点,张口恍然的说:
“唔,是皮书啊!”
对方这是想起来了,在丹道的几种本命之物中,颇是有几种东西,对悟性和天资的要求低,但是对其他方面的要求高,画皮之书就是其中的一种。
但是老乞丐顿时又深吸了一口凉气,他扯着自己胡子,一不小心就扯断了两根,然后一脸惊奇的看着余列,问:
“此是剥皮之书?”
皮书很是有些称呼,皮影、画皮、剥皮等等,余列听见对方如此称呼,也不意外,大大方方的就点头示意,还拱手拍马屁到:
“老师明鉴,一眼就认出。”
得到余列的承认,老乞丐脸上更是惊奇了。
他刚才都只是扯断了几根胡子而已,就感觉脸皮发疼的厉害,因此实在是想象不到自己的这个便宜学生,是怎么敢、怎么能将自身的皮膜剥下来,然后炼制成血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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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咋舌:“好家伙,你这小子!”
对方摸着胡须,沉吟了数息之后,还是忍不住的旁敲侧击:
“据贫道所知,以皮书作为本命之物,必须得是趁热、趁新鲜的取皮,此中的痛苦极大,老夫听人谈起都感觉瘆得慌,你可是有什么法子能回避……”
询问着,老乞丐顿了顿,想到自己都已经是余列的老师了,何必再兜兜转转。
“咳!”他索性轻咳一声,干脆直接的问:
“你究竟剥了多少皮下来?又是怎么能忍受如此酷刑?”
余列站在对方的跟前,见老乞丐被自己的皮书给镇住,心中窃喜,顿觉这一次的拜师十拿九稳了。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于卖弄,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老师谬赞了。”
余列说:“剥皮之痛,确实是痛彻心扉,难以忍受,即便学生特意配置了麻药,但麻药管不住所有地方,也只能管住一时。在剥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