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吴目的猪仔袋,是老东西亲自送给对方的,老东西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方老东西心头咯噔一跳,他除了是担忧自己那干儿子之外,更是担心自己的干儿子落在余列的手里面之后,会将俩人暗地里的事情给暴露。
好在方老东西对自己的干儿子,还是有几分信任的,他相信方吴目不会胡乱的将事情嚷嚷出去,于是没有太过失色。
紧接着,余列又一句话说出:
“方堂主若是继续拖延,可就得小心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说着话,余列还拉开了猪仔袋,将一个人头从袋子当中拉出来,露在方老东西的眼中,让对方知道他并不是在诓骗对方。
这让方老东西的心神又是松懈又是紧张,他松懈是因为余列只是在拿方吴目的性命威胁他,九成是不知道他私底下的腌臜事了。
紧张则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方吴目,小命果真是被对方捏在了手里。
于是方老东西在心里大骂:“废物!你个废物,老子辛辛苦苦的,都给你炼了一只鬼奴,母子连心,凶上加凶,为何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气恼中,方老东西都有点想要不管不顾,放任干儿子去死。
但是老东西却又不忍心的说出这种话,毕竟那可是他的儿子,表面上是收养改姓,但实际上就是他血脉相连的亲儿子啊。
并且他还担心自己一旦抛弃对方,方吴目就会主动的将腌臜事给抖露出来。
方老东西看着猪仔袋当中鼻青脸肿的儿子,左思右想:
“罢了,反正这家伙已经晋升上位,他要挑战我,我也避不了,顶多是拖延几日,还不如先成全了他。就算万一中的万一,失了这堂主职位,一等人丹炼好,到时候我就让他死!”
方老东西目光狠辣,他一咬牙,出声:
“好!老夫就和你比!”
余列听见对方的回答,将方小东西塞回口袋当中,然后对着方老东西拊掌大赞:“好!方堂主痛快。”
他环顾周遭,呼道:“诸位药方堂的兄弟,还有其余堂口的道友们,接下来还请大家伙一起做个见证。”
余列冷笑:“余某今日过来,不是非要当什么堂主,而是要堂堂正正的,拿回我该有的东西!”
四周的道童本来心思各异,不少的人都鄙视余列拿别人的儿子进行威胁,只是因为余列实力强,且是在驻点外就捉拿了对方儿子,不敢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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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现在听见余列口中“拿回该有的东西”,一个个的目光闪烁,面色变化,特别是那些被方老东西欺压过的道童,纷纷脸色涨红,直想大声叫好。
而就在众人所察觉不到的暗处,一道身影打量着余列和方老东西对峙的场面,其苍白面具下的脸上,也是露出怪异眼神:“这厮的演技,也是精湛啊。”
“果然,长得漂亮的男子,都擅长胡诌哄骗。”面具道人暗暗滴咕着,随即就隐没进阴影,抓紧时间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了。
当方老东西一口同意后,余列就被三个毒口的道童簇拥着,大摇大摆的走到了药方堂驻点的最大的一处空地中。
在其余道童的忙活下,半个时辰不到,两道对歭的高台,就搭建在了空地上。
方老东西趁着时间,还换了一身衣裳,穿着正经的道袍,盘坐于台子上,流露出一副精干的老道气质。
台高两三丈,附近的所有道童,甚至是凡人,都可以望见,方便众人作见证但是又干扰不到台上的人。
余列走到了自己的那一方高台前,让三个毒口的道童留在下面伺候,然后轻轻一点脚,就窜上了台子。
空地本就位于一处山岗,再加上丈的高度,余列站在上面,立刻就感觉有阴冷的夜风,嗖嗖的刮动。
他甚至都感觉脚下的高台,还摇摇晃晃的,也不知是搭建的不扎实,还是对方故意的。
不过余列抬眼看向对面,发现方老东西坐下的竹制高台,同样是摇摇晃晃,甚至隐隐发出吱呀的声音,不比他身下的好多少,也就压下杂念。
夜空下,银月半残,风黑漆漆的。
两人相对而坐,一方须发飘飘,瘦骨嶙峋却模样精干,犹如山中的老魈;一方唇红齿白,肌清骨秀又气质青玄,好似雾里的妖少年。
方老东西先开口:“黄口小儿,今日炼丹比斗,你是选文斗,还是选武斗?”
对方这话,声色倨傲,让余列立刻就想到了这厮当初问自己要学哪般丹法——真丹法还是假丹法的情景。
余列目中冷厉,但他念在对方已经是个将死之人,且自己需要拖延时间,就配合问:
“敢问文斗如何?”
方老东西昂着脑袋,抚摸自己的长须:
“文斗者,点火烧炉,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