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料到隔壁的女邻居,竟然就是自己的房东。
而且按对方的说法,此人生意繁忙,若不是见到有生人敲开了余列的家门,她才懒得放下刚开门的生意,跑过来看热闹。
得知了这些,余列对女邻居的态度,顿时不好太过轻浮。
不过该讲的价钱,两人一个穷鬼,一个贪财,都是分文不让。
在权衡了利弊之后,余列选择了继续租用在这间石屋当中。
虽然隔壁就是他的房东,还是一个做皮肉买卖的。但是余列发现自己的女邻居不是寻常道童,也难怪对方的暗娼生意红火,还能置办下几份家业。
他琢磨着自己住的是对方的房子,若是碰见了有人前来寻仇,女邻居看在房屋安危的份上,可能会伸出援手也说不定。
当然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女邻居嚷嚷着要把押金统统扣掉,而余列现在欠着高利贷,又穷,再折腾一回房子。
下个月,他能不能还上高利贷的利息都够呛。
石屋中。
女邻居神清气爽的从余列屋子中,大跨步的走了出来。余列则是跟在对方的身后,袋子被榨干的苦着脸,同样走出来送客。
抛着手中的钱袋,女邻居露出梨涡笑容,温柔的说:
“余哥儿,咱们说定了,房子就先这样,房钱也给你便宜点,每月两百钱。但是别忘记了,姐姐交代给你的事情。”
余列住在大杂院的时候,每个月的伙食费是三十钱,房钱免费,但是杂院中的房钱,大致是伙食费的两倍,每月五十钱左右。
他现在住上了单间,还是独门独户有院子的,每月两百钱确实不贵。按照女邻居的说法,这还是她瞧上了余列的脸蛋,便宜了。
不过余列信她个鬼!
肯定是因为对方是做皮肉买卖的,来往的客人过于鱼龙混杂,有钱的租客忌讳,不屑于在她的隔壁安身,没钱的,又舍不得住独门独户。
只有余列这种没钱又有需求的,才会愿意租住一阵子。
女邻居继续说:“还有,在丹房多和同僚搞搞关系,给姐姐拉拉客人,照顾照顾姐姐。”
院门口,看在对方是房东的份上,余列拱拱手,客气的说:
“记得了。”
女邻居见余列乖乖的模样,朝着余列妩媚一笑,又继续调戏:“哥儿,下月发了工钱,可别去赌坊送人了,记得来送给姐姐,包你满意!”
不过刚说了一句,女邻居眼睛一亮,朝着自家屋子扭头,连忙呼到:“诶!客官别走,人在这儿呢!”
她头也不回说:“来客了,回聊。”然后就不知用上了什么身法,脚都不出声的,望着来客扑过去。
余列拱着手,微微一愣。
他凝耳细听,当真听见了巷子中有细细的脚步声,并很快响起了女邻居拉客的窸窣声音。
面上哑然失笑,余列锁好了院门,进入石屋中,将石门也关好。
等回到了石屋中后,余列将黑蛇鱼从袍子中拿出来,眼神再次有些出神。
无他,是因为女邻居托余列办的事情,恰好就和这鱼有关。
对方不是嘴馋了想要吃鱼肉,而是盯上了黑蛇鱼的鱼鳔……
余列眼神怪异,他提起依旧凶猛、生命力强悍的黑蛇鱼,嘀咕:
“这东西浑身都是毒,居然还有人敢用它的鱼鳔干活?”
余列只能咋舌于女邻居的胆子、嫖客们的口味,当真是大!
不过很快,余列就收敛了精神,凝眸看着手中的黑蛇鱼。
虽然接连被高利道童、女邻居打搅了,但是余列可没有忘记,他提着黑蛇鱼回家,究竟是为了什么。
余列的目中幽幽:
“黑蛇鱼常在夜间出没。明日一大清早的,不管鱼料理干净没有,都得送入丹房中,丢了就得赔钱。”
而一条寻常黑蛇鱼的价格,不大的,也接近于余列三个月的房租,是他在毒口中一个月的工钱。
余列身上最后剩下的一笔钱,刚刚又交了三个月的房租,押一付三。因此他现在已经没有钱,明日再去买一条黑蛇鱼还给丹房。
至于发工钱,那是月底的事。杂事也多,迟则生变。
梳理着,余列定下心神:“今天夜里,就得尝试一番!”
念头定下,他却并没有将手里的黑蛇鱼拍死了事,而是伏在了桌子上,缓缓的屠宰黑蛇鱼。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谨慎起见,余列决定在石屋中至少待上两个时辰再出去。
而且对于他来说,黑蛇鱼身上的鱼毒也是一味药材,不可将毒性一口气的都削弱了,得细细剖了,取出来慢慢用。
身处于自家的石屋中,余列宰杀蛇鱼格外利索,没有到一个时辰,他就成功的剖好了黑蛇鱼,还切割成块,分门别类。
检查石屋,罩上八哥。
余列才将鱼块,一一置入了青铜酒杯中,默默的等待起来。
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