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陶家、罗家和镖局三起案子,真相恐怕永远都不为人知了吧?就连庆平长公主的死,都变成禁忌,讳莫如深了?”姜久盈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
就在几天前,五婶放了陶嬷嬷的身契,让她得以以自由身与邓烨一同离开,这一对错过了二十年的夫妻,还好没再继续错过,勉强算是团圆结局。
当得知陶家的案子牵连甚广,很可能事涉宗室斗争与皇家辛秘,她便与父亲被赵世子保护性地排除在外,要不是亲眼目睹了赵太妃的死,可能连后续都不会知道。
也是有心理准备结果不会太好的。
可此时真的听赵东篱与她详谈前因后果,个中纠葛,部分地方依然语焉不详,她心里还是有些不落忍。
封建社会里,皇权至上,老百姓的命很大程度上来说,无关紧要。这是一个时代的问题,姜久盈没有自不量力到高喊富强民主和谐自由平等,她只是觉得有点堵得慌,同时亦庆幸自己的父祖尚能庇护一二,以后所嫁之人也不是普通百姓。
小门小户的日子,生计艰难啊,天灾人祸无论碰到哪一样,怕不是都得家破人亡。
“咱们好不容易见上一面,你倒是说说咱俩的事啊,别总为外人伤春悲秋嘛。”赵东篱不乐意了,陶家是神马东东,惹得他媳妇不开心?
他很委屈好嘛,自上次平王府赵太妃中毒身亡时匆匆见了一面,这都过去两月有余了,期间姜久盈十五岁生辰,及笄这么重要的日子,他也只能隔空投递,送份礼物,再贵重又有何用,还不是见不到人。
大哥忙着办差,下了江南,具体干什么去了一开始还神神秘秘不跟家里人说,直到不久前归来,赵东篱才听说了广陵王府被抄家,从其家中搜出龙袍,坐实了谋反的罪名,已然在押解回京的路上自尽了。
他终于后知后觉地琢磨出味来,原来与庆平长公主合谋的人是广陵王啊,在江南当个土皇帝不香吗?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上次送的礼物......”姜久盈有些一言难尽,赵东篱有的时候真的能称得上是钢铁直男了,见过及笄礼送给女生一大包笄的吗?还真是金的银的玉的木的啥啥都有,能让她每天不重样戴三个月。
也不能说这礼物不好,毕竟就连银的都做工精湛,木的更是沉香木、紫檀木,什么贵用什么,足以显示定国公府豪富,但就是做为收礼方,看到这么多个首饰盒,一个个打开那场景,庐山瀑布汗~
“啊?你喜欢吗?我可是把世面上能找到的都搜集来了,还寻了些好木料找了巧匠现雕了几只。”赵东篱眨吧眨吧眼睛,一脸求表扬的模样。
姜久盈还能说什么:“嗯,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欢。等我们成婚了,再多给你买点。”
姜久盈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您老先生哪来的自信?
见姜久盈没接话,赵东篱又眨吧眨吧眼睛,凑到对方跟前:“久盈,咱们什么时候成婚?”
“婚姻大事,自然父母做主。我说了又不算。”喂喂喂,知道你长得好看,犯规了啊,再说了,卖萌可耻。
“岳父大人可是都说了,婚事听你心意,你想什么时候结就什么时候结。”自打姜久盈及笄,赵东篱恨不得一天三遍磨着老丈人商量婚事,心里无比感谢亲爹高瞻远瞩,在一个部门里办差,想要围追堵截实在是太方便了。
姜文远被烦得不行,这才说了,让久盈自己点头。
这个棒槌。姜久盈偷笑,明明是父亲先探了自己的口风,知道自己没有早婚的打算,想要缓两年,等十七八了再嫁,这才打太极,让赵东篱来问自己。
可对方这副小奶狗的模样,实在是太戳她了怎么破?明正言顺地老牛吃嫩草,让她怎么忍,不行不行,以后可得少见他几次才好。
赵东篱完全不知自家亲亲媳妇心里惦念着不见他,不然怕不是得当场哭死。
好说歹说,让赵东篱暂时放过了自己,虽然婚短时间内不想结,不过婚前培养培养感情还是可以的,姜久盈也答应明年的上元节必是要与他一齐看灯的。
京城的灯啊,后世的诗文里写得多美好: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转眼已是深秋,姜久盈不耐京城的冷,屋内的炭盆早早就支了起来。
“忍冬姐姐。”一个做妇人打扮,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讨好,把上好的银丝炭送过来。
“啊,是小妮啊。这几个月,在府里可习惯?”
“习惯,都习惯。这里的活轻省,管事的也和蔼,奴婢对姑娘感激不尽,就容奴婢在这,给姑娘磕个头吧。”说完,直直跪下磕了三个头,忍冬都没来得及拦着她。
“哎呀,你这是干什么?地上多凉,快起来,不然姑娘知道了,要不高兴的。”
小妮一听会惹姑娘不高兴,急忙爬起来:“对不住,是奴婢想得不周全。”
“且回去吧,以后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