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堂上,跪在火盆前烧纸的,只有吴子萱,在她身后,是仆妇抱着的小婴儿。这便是吴鹏程的外室子了吧,现在吴府唯一的男丁。
姜久盈随父亲一起过来,看着衣着单薄,面容哀戚的吴子萱,只觉得真真是造化弄人。从前多张扬跋扈的一个人,唉!
张氏忙里忙外。吴家现下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吴老夫人听闻噩耗后,就一言不发,把自己锁在了房间里,谁也不见。
至于张氏说将大房的孩子送回去一事,她既不赞同也不反对,倒叫张氏松了口气。
三房的老爷子瘫在床上许久,自然也指望不上,三房的老太太又在这个关键时刻病倒在床上,出气多进气少,吓得张氏赶紧请来大夫在家坐镇,她可不想再操办一次丧礼。
里里外外的摊子,到最后竟都要她一个人挑起来,每天累得话都不想说,再加上亡了夫君,还得茹素,营养跟不上,差点也眼一黑交代过去。
姜文远有满肚子的话想问,看见吴家现下的情形,也得憋回去。
老夫人院,许妈妈看看饭桌上丝毫未动的几样菜,不由叹气。
“老夫人,您节哀啊!”
“我有什么好节哀的,我的儿子死了,她的儿子也死了,公平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