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东篱瞪大了眼睛!
!!!!!!!!什么?????
他僵硬地扭头去看姜承辅,想要确定刚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后者也脸白如纸。
“此话当真?”姜承辅连话都说不利索了:“娘!娘那你去了没?”
“先去的娘那里。”她离宁氏的院子最近。按她哥的习惯,买回来的吃食,父母那里必不会少。
幸好姜久盈去得及时,宁氏忙着与店铺的掌柜对账,朝食用得早,一番操劳下来,腹中有几分饥饿,已经准备吃蒸饼了。
只要想想她再晚上一小会儿,这不明馅料就进了宁氏的嘴里,姜久盈都不禁想捏死卖包子的恶棍!
“陈皮,速去请爹爹归家!”她冷着一张脸,眼神中泛起寒芒。
严格意义上来说,今儿这场无妄之灾,是因她而起!要不是她耳朵太长,听外人说起这劳什子的蒸饼,二哥怎么会买来与家人尝鲜。
结果鲜没尝到,倒尝出人命来了!
幸亏谁都没吃,否则她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赵东篱没一会儿便缓过神来。反正他连碰都没碰那蒸饼,初听说时觉得恶心,现在心绪平静了,他倒好奇姜久盈是如何知道的。
肉切碎、剁细了,哪还看得出是到底是不是羊的,再浓油赤酱调个色,分辨出来才有鬼。
不懂就问:“不知姜姑娘如何得知,这里面的馅料有问题?”总不至于是靠闻出来的吧?这姑娘难不成长了个狗鼻子。
姜久盈自然没有狗鼻子,她也不曾闻出来过这包子与普通的羊肉有何区别。
是桔梗。
想想都觉得这丫头可怜,现在指不定还抱着马桶吐呢。
桔梗是个嘴馋的,姜承辅送来的蒸饼姜久盈并不太想吃。她朝食用得晚,天气又热,胃口不算好,本就不太想吃又热又燥的东西,只觉得毕竟姜承辅一片心意,一会尝上半个便罢。
剩下多的,就照旧例,由女使仆从们分食了。
桔梗一口气吃掉一个,对她说:“果然这店名不虚传啊,味道是真好。”竟意犹未尽地去拿第二个。
这第二个吃出问题了。
“呸!”到嘴里有一块似筋似骨头的东西,桔梗嚼了几下嚼不动,便吐了出来,还以为是羊肉剔骨时没剔干净,谁知道一看之下,桔梗吓得直接跪在地上,捧着手里的东西,面无人色!
“啊!姑娘!手!手指头!”这么惊悚的一幕,任谁看见都得吓得半死,桔梗狼狈地扔掉手里的东西,转头就吐了。
刚刚被嚼碎的包子皮和馅白白黑黑一大堆,看上去非常恶心,再一想这里面的肉是什么东西做的,那就不是单纯的恶心能描述的。
瞬间整个屋子充斥着难以形容的味道,姜久盈暗叫不好,忙冲去了宁氏房里,见她没事,又忙不迭地跑来二哥这儿。
幸好幸好,桔梗吃得快,别人都没受殃及。
姜久盈觉得自己都快吓出心理阴影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一切都纯天然无污染的古代,食品安全问题都层出不穷。
前有吃死尸长大的塘鱼,后有不知名小店卖可疑肉馅的包子!以后还让不让人安心吃饭了?
怪不得有钱人都喜欢买庄子自己种菜养鸡,姜久盈衷心感谢宁氏有这习惯。外面的东西还是少吃为妙。
姜文远来得很快,他几乎是一路小跑回来的,仪表不整,官帽都歪了,额头上挂着汗珠,一进门就急忙再次确认:“家里真没人吃过?”
“母亲与我兄妹二人无碍,是女儿身边的桔梗吃了。”姜久盈屈膝行礼,回道。
“平贵,从前院领五十两,赏给桔梗。”就当压惊加感谢吧。
买个女使才不过十几两,桔梗受宠若惊地拿到钱,瞬间就不觉得难受了。
“没事就好,以后外面不明来历的东西,可千万不能随便吃了。”姜文远一颗心咚咚咚跳不停,到底是上了岁数,跑几步就气喘吁吁。
赵东篱垂手立在一侧,眼中写满了大大的羡慕。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何喜欢姜府,想跟姜承辅真心相交的原因了。
这一家子,活得很真实,很温暖。
夫妻相合,子女友爱,父亲对孩子的关心也情真意切,子女对父母的尊敬更是发自内心,家庭氛围好得令他十分羡慕。
定国公府很大,能装下好几个姜府,定国公府很冷,人与人之间的距离也远,除了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其他人都不值得相信。
再加上父亲比起关心他过得开不开心,更关心的是他的存在,能不能为家族带来利益。
母亲则明显偏向娘家,对他们兄弟俩是真心疼爱,却要排在娘家侄儿之下。
果然人生啊,是没有十全十美的,谁家都有点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破事儿,但如果可以选择,他不想要身份显赫,只希望能得到父母的真心疼爱,一家人的其乐融融。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流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