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主之位,各个世家还有弟子站队,无法独善其身。
在没有完全确定那长老的身份之前,故意搅动南海,给叶藏添堵的,任何一脉的世家都有可能。
“前辈将此阵盘带回族地布下,若有异状,或那位长老再来寻你之时,催动此阵盘。”叶藏单手一摄,将一枚巴掌大小的阵盘甩了过去。
这阵盘内,留有叶藏的一缕元神之息。
凭借《遁一法》,他的元神不出十息,便可从琅琊宫遁飞至南海。
“小友,恕老夫直言,你如今尚未迈入合道之列,元神还是少出窍的为妙,若是让某位合道真君感知到了,怕是要对你不利。”鱼婴老怪忍不住开口说道。
方才斗法之时,若是叶藏不在大阵之内,鱼婴老怪已经祭出元神一口将叶藏的元神给吞下去了。当然,叶藏也是因为有大阵加持已身,才如此肆无忌惮。
前世在合道巅峰待了数百年,叶藏对这个境界再了解不过了,怎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自讨没趣呢。
强大的合道修士,甚至能跨越数十万里之地杀人,直接将修士的混沌识海撕碎。
叶藏元神出窍是非常危险的,他神识虽强,但三道主魂和七道阴魂完全没有修炼过,非常脆弱,连展开元神法身都无法做到,要是镇压住了,唯有死路一条。
“叶长老,老夫先告退了。”鱼婴老怪顿了顿声,庞大的身形逐渐没入深海之下,消失在了远方。
……
数日后,青丘洞大殿之内。
隔着一幕美玉珠帘,叶藏和舒傲寒依稀能瞧见躺在香塌上的涂山幼南,满头白发,嘴唇微微发紫,她的气息似乎又变弱了许多。
本来还可以撑上十数年,但和雁山的那场大战,几乎耗尽了她的精力。
涂山月菡梨花带雨,眼眶中似乎有水雾,瞧着香塌上,愈发苍老的涂山幼南,心中很是不忍,以往风姿卓越的南海妖主,此刻已经宛如一位垂暮的老人了。
“叶魁首……”涂山幼南声音微弱的说着。
“妖主有何指示,但说无妨。”叶藏平静道。
涂山幼南拉住身旁涂山月菡的纤纤玉手,后者表情微微一愣,似乎隐隐预料母亲要说些什么了,神色顿时有些慌乱,余光不断的在叶藏和舒傲寒的身上瞥。
“当年琅琊宫之事,还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涂山幼南声音沙哑的说着。她说的,自然就是琅琊宫当年刚刚建立的时候,涂山幼南亲自前来祝贺,还要将涂山月菡嫁给叶藏之事。
这件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琅琊宫和南海的关系也一度很僵。
“过去这么多年了,妖主无须再提,叶藏早就不记在心中了。”叶藏摇头,笑道。
“叶长老天赋纵横,乃天冥同代魁首,本座自踌不配当你的亲家,不过你与月菡认识的很早,心中当明她心意,这一路走来,你二人也曾生死与共。本座不需要你有什么承诺,只希望你能照拂她一二,不要忘记,南海有一名女子,日夜痴心于你……”
“母亲!”涂山月菡眼眶通红,轻咬着嘴唇,娇躯微颤着。
都到如今这般地步了,涂山幼南还在想着涂山月菡的终身大事,足以看出她有多宠爱这个女儿了,不想看到她一辈子就这么孤独终老。
说着,涂山幼南余光瞥了眼舒傲寒。
涂山月菡一直没有说破的话,此刻她的母亲直接当着叶藏和舒傲寒的面给点破了。
舒傲寒面色微白,目光微颤,纤纤玉手攥的紧紧的。
叶藏还未回应,她目光微沉,深吸一口气道:“涂山前辈,南海我琅琊宫自会照拂,你无须担心。但要你女儿入住琅琊宫,抱歉,我舒傲寒还做不到这么大度。”
叶藏默然不语。
“琅琊夫人!”涂山月菡眼眶通红的起身,手紧紧的攥着绸衣袖口,声音有些发颤的说道:“我想舒姐姐和母亲是误会什么了,月菡和叶宫主之间并没有什么,更别谈倾心于他了,只是南海和琅琊宫交际颇深,平日免不了时常走动。”
说着,也不待叶藏说些什么,她肌如凝脂般的脸蛋上泪痕已干,平静道:“南海之事已了,请叶宫主和舒姐姐先回吧。”
叶藏心中叹息,瞥了涂山月菡,后者并没有正眼瞧他,只是提着绫罗绸衣,一副郑重之色。
“月菡道友……若南海有难事,务必要第一时间告知琅琊宫。”叶藏眼神深邃的瞧着,拱手道。
“叶宫主,请慢走。”涂山月菡眼眶通红,嘴唇都在发颤的说着。
叶藏和舒傲寒作揖告退。
瞧着二人离去的身影,逐渐消失在殿宇之外。
涂山月菡再也支撑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趴在涂山幼南的香塌旁,抓住了她的苍老且布满皱纹的手,抽泣道:“母亲,我不要你走,能不能一直陪着我!”
“万物生灵,非超脱世外,皆是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