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共有二洲,西绝西娑。
西娑洲乃万千佛国之地,北至‘大婆娑净土’,南至‘南海观音庵’,两大上古传承的佛统矗立,亦是还有许多庙宇,普度四方。
而西绝洲,人迹渺渺罕至的绝险大洲,单一个‘绝’字,足可证明此洲有多危险了。
最西边,是世界的尽头。
一片虚无净土,听说有道台真人曾欲一探究竟,但迈过那道天堑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迹了,没有人知晓那里蛰伏着什么。
众人听景行是从婆娑净土而来,神色微怔。
那里据说是在西娑洲极北之地的须弥山上,距离中洲都有数百万里。
久不理外洲之事的佛门道统也出世了,看来这十洲天下,将乱不矣。
“景行道友远道而来,还是先行在我仙峨城休憩数日吧。”敖裳起身笑道。
“如此,小僧就却之不恭了。”景行双手合十,微微垂首。
敖裳唤来侍女道童,带景行朝仙峨城的洞府别苑而去,
大殿之上,只余下了他们十几人,相视而望。
“这佛诞日,有何讲究?”六皇子眉头微皱,率先发话道。
早不来晚不来,如今中洲边境地逐渐开始不安分了,西洲的大教终于是按耐不住了。
姬胤捋了捋发须,似有所思的说道:“还在上古年间,无尽岁月之前,传说是那‘大婆娑佛陀’成圣之日。古之二十座仙域中,便是有西方教的飞升之地,西天灵域,这佛诞日,便是祭祀游神的活动,足迹遍布万千凡土。”
“在西方教的修行论中,万物生灵死后皆可超脱,是为功德之举,听说与他们的秘法有关。”雷家长老目光微沉道。
“这些和尚尼姑,不会是想游神至外洲地吧?”有人挑眉道。
“那景行既然先行而来,大抵要如此了。”敖裳思踌道。
“不过是要借着乱世,提升自己的道行修为,说的好一副冠冕堂皇之话。”六皇子喝了口酒,不屑道。
“北海边境战火纷纷,东胜神洲的大教在边境地也是蠢蠢欲动,如今可是不能再横生事端了。那景行只身一人,横跨数百万里,道行不浅,估计在婆娑净土内的地位也不低,莫要轻易得罪。”敖裳瞧了一眼六皇子道。
“我自有分寸。”六皇子语气有些不喜。
“哎,混乱的大世要来了,谁也无法独善其身。”敖盈盈媚眼含丝,悠然叹气的说着:“六姐,咱真要去那和尚的什么佛诞日观礼?”
“暂且先观望一段时日,此事关乎西方大教,举重若轻,当要上报昊天城,让父皇定夺。”敖裳说道。
西方教的弟子要祭祀游神,说不定还要来中洲,这件事不容小觑。
众人各自散去,叶藏在仙峨城休憩了一夜,和敖裳等人聊了一些战乱之事。
第二日,他准备回返天衡山之时,又有不速之客来了。
仙峨城外,五名俏生生白袍尼姑,手提拂尘,举步生风而来。
她们头戴莲花帽,灵窍间点了一点朱砂,看起来出尘空明,净如天上明月,让人自惭形秽。
仙峨城许多道人稀奇的望去。
“西娑洲的尼姑,不多见。”
“她们是从南海而来的吗,这般出尘空灵。”
“昨日来了个苦行僧,今日又来了群尼姑,西洲教到我中洲要做什么……”
许多出城的修士目光皆是朝那五名尼姑瞧去,议论纷纷。
仙峨城的高墙之上,南宫伶一袭绛红色的红裙,红唇娇嫩欲滴,媚眼如同勾人的魂锁,她体态婀娜曼妙,托着下巴靠在围墙栏杆上,目光打量着那行尼姑。
她的手里还提着一壶清酒。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清风拂过,吹动着她的绛红长裙,南宫伶喃喃自语,媚眼迷离的饮酒。
她如今是愈发大胆了,有六皇子在背后撑腰。峨城士兵,包括时常来往的道人,都知晓她乃王妃,对她极为尊敬。
周遭的士兵都看呆了,咽了咽唾沫,不敢正视她。
“南,南宫王妃,六王爷差属下寻你回府。”一旁的亲卫垂首,提醒道。
“你回去禀报王爷,妾身只是出来透透气,稍后就会回去。”南宫伶纤纤玉指一绕,拂着红裙,笑颜如花。
“这,这……”亲卫挠了挠后脑勺,还想说些什么,但他抬起头来,瞧见南宫伶的这幅倾城魅惑之色后,想说的话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南宫伶瞥过头去,目光继续望着朝仙峨城踱步而来的五名尼姑。
她们步步生莲,出尘无比,目光宛如荷花一般纯净。
与南宫伶这等风尘之地出身的女子,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五名尼姑似乎也察觉到了城墙上南宫伶的目光,停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