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愿受法王护送,也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若是连这点诡谲危险都怕了,又何谈天姥夺魁,干脆直接打道回府算了。
听言,有些首席弟子眼神微沉,也想着独自东去。
青蛇法王没有拦着他们,这是个人的选择,也有弟子默不作声。
他们去天姥山,就不是冲着魁首位去的,里面亦是有不少机缘,能去走一遭活着出来就心满意足了。
此刻,琅琊宫。
叶藏依旧在洞府内闭目养神,修行法力丹煞。
息秋水在主殿之内急的团团转,手里拿着一枚璀璨的天姥令。
此令半年前主教地赐下了,但叶藏一直在闭关修行,息秋水也不敢打扰他。
听说今日,那送弟子前往天姥争锋的飞舟已经走了,联想到盗天岛天骄被截杀的事情,息秋水如同热锅上的蚂蚁,顿时更急了。
“郎君怎么还不出关……”息秋水连连往返踱步,俏脸急的桃红。
又是三日而过。
叶藏终于出关了,洞府房门猛地敞开,磅礴霸道的法力丹煞震荡而出。
他不急不缓的睁开双目,内视境界。
闭关五载光阴,金丹三重修至圆满。北斗真印冉冉生辉,裹旋霸道法力和丹煞。
至此之后,便又是一个分水岭。
需先修行出莲花台,随后破丹成婴。
说起来区区十字不到,但此境令天下无数金丹道人止步,有人别说元婴了,穷极一生连莲花台都没有修出。
叶藏捋了捋道袍,拂袖闲庭信步而出。
“郎君,你可算出关了!”息秋水赶忙踱步而来,将天姥令呈上。
叶藏屈掌一摄,将天姥令收入袖口内,瞧着息秋水平静道:“怎得如此慌乱?”
“去天姥山的飞舟已经走三日了,郎君快快现在前去,说不定能赶上!近日许多天骄都被围杀了,天姥令被夺,整个天冥洲随着天姥山的显世,动乱不堪!”息秋水滔滔不绝的说着。
“走就走了呗,我自行前去。”
叶藏笑了笑,拍了拍息秋水的肩膀,随即一步迈出,遁飞至琅琊宫外。
……
天冥河为天冥洲第一长河,贯穿五部之地,蜿蜒崎岖。
河水自极西神魔裂谷边境地而来,茫茫荡荡,尽头在万古神山的地脉海之下,据说这片海乃上古遗留,如今天冥洲万般河流的尽头,皆是此地脉海。
‘拂风峡’便在天冥中部,两岸地势高隆,夹着长河对峙,宽处更是达到了千余里,水流汹涌湍急,到处是河谷险滩,山岗丘陵。
为天冥洲中部第一峡谷。
如今此地,大河之上,到处都是鱼龙海舟,沿岸亦是道场林立人头攒动。
无他尔,在拂风峡抬眼往上瞧去,便能瞧见一桩奇景。
一座纵横十万里的仙山,倒悬九重天之内,大山内仙气缭绕,不时的荡漾一缕灵力而出,整个拂风峡万里之地,便是落起了瓢泼灵雨。
而在一重天内,有一座云渺道场极为瞩目,横拦天幕十万丈。
那是缥缈宫掌门布置的道场,便是为了接引四方天骄而设下的。
“待在这仙山的下方,都有如此机缘灵雨,若是能进入仙山内修行,岂不是要升天!”
“你既有此想法,为何不去升仙途夺上一枚?”
“若非升仙途已关,我定然会夺上一道。”
“少空口大话了,你去了那升仙途,不过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成了具尸骨。”
一群修士议论着。
就在这时,大河东方传来一道惊天动地的声音。
无数修士循声望去,瞪大双眼。
只见大河万丈开外,一只如小山似的白玉葫芦,正在破浪而行,
葫芦面上有无数符箓闪动,辉耀夺目,有些道行的修士皆是能看得出来,这白玉葫芦非是一件灵遁器那么简单,杀伐威能亦是强悍无比。
一名披着八卦道袍少年负手立在葫芦之上,看去不过二十岁出头,发带衣角随风飘扬,神情清冷高傲,眼眸睥睨。
而在这少年身后,有一乘海竹筏,载着近百名弟子。
“这道袍服饰,十大派无极宫弟子!”有人惊讶道。
“领头那人,可是‘张清源’?”
“你认得他?”
“他在天冥东北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乃是无极宫这一代天赋最绝巘的弟子,真正的艳压同门一代,无人可媲美。”
“他可是夺魁的大热人选。”
众道人议论纷纷。
与此同时,河岸的一座华丽且恢弘阁楼内,缥缈宫此番参与天姥界争锋的天骄弟子,皆是在此。
曹关鸠和饶芷正对座而饮,瞧着眼大河上浩浩荡荡而来的无极宫弟子们,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