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潜一行人继续步履向前。
下一组壁画中所展示的内容似乎是前一组的接续,且尺度更大:
恶鬼肆虐,遭到人类的镇压,鬼王率其拥趸迎战,并撕碎、吞吃、腐蚀了绝大部分镇压者。
这次,未等姜潜开口,沙金已忍不住发出惊叹:
“不对吧,这些家伙……真的意味着神山组织?他们看起来,就像地狱里跑出来的恶鬼!”
“这里的大鬼王,是指神山祖神么?”
挽歌也忍不住加入了探讨,并流露出明显的困惑:“如果这些事件和神山组织有关,为什么我从没听说过……”
姜潜并不急于寻找答案,一系列新的信息正在他眼前展开。他需要做的,就是将一组又一组壁画的内容进行整合,尝试推导出其中的因果联系。
几人迈步向前,来到第三组壁画前。
这组壁画的篇幅很长,它的开端,正对照了上一组壁画的结束:
群鬼击溃了绝大部分人类镇压者,仅余两人屹立不倒;准确说,是两个男人。
这两人与众鬼再次展开大战,他们不仅要面对强大的鬼王和其拥趸,就连被腐蚀的人类同胞也化为鬼态反戈相击!
然而,壁画的剧情逐渐精彩:悬殊的战力压迫使两人越战越勇,引天地动荡,群山崩裂,雷云翻滚,险象环生……
姜潜等人即便是观看壁画中的图景,便已经够能想象其中的艰难与凶险。
但见战至巅峰时,其中一人释放出四蛇神兽将鬼王围困,另一人劈开雄峰,筑起牢笼,二人合力将鬼王引入其中,镇压在了山底。
至此,才结束了这场残酷的战斗。
这一组壁画也结束于此。
姜潜端详着那战到最后的两人,试图通过那些简单的线条辨识出有效特征,但也只能大致判断一人的穿少数民族服饰,另一人则是常规登山装。
这两个人是谁,与神山又是什么关系?
被镇压在山底的鬼王是指“祖神”么……
姜潜注视着壁画的最后,那呈现出的熟悉的圆顶建筑,有些疑问已得到了答案。
“这到底……是在给我们看什么?”沙金眉头锁紧,额上已沁出汗水。
挽歌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提醒道:“快看,后面还有!”
说着,已与沙金快步去到下一组壁画前!
他们似乎急于要验证些什么。
只有阿依古丽始终跟在姜潜身边,全程出奇的沉默。
“你不急着去看?”姜潜注意到阿依古丽的异常。
然而阿依古丽却像没听到姜潜的声音,半晌才颤巍巍抬起手,动作略显僵硬地握住了姜潜的胳膊,喃喃低语——
“厄命的轮回不日将会苏醒……”
“?”
姜潜目光凝聚,虽然这种体验很微妙,但他依然能从阿依古丽的神色和肢体动作中读出一种加以克制的“恐惧”:
“你在害怕什么?”
然而这时,前方传来挽歌和沙金的惊叹:
“这,怎么会?!”
“果然,看来,那些恶鬼指的就是……”
“是什么?”姜潜拉起阿依古丽,两人快步来到沙金和挽歌身旁,凝神望向壁画。
怔忪之中的沙金吞咽了一下,指着壁画的末端,沉声道:“圣母,护法大人……”
壁画继续延续上一组的内容:
鬼王被封印,四蛇化为牌面,定格在圆顶牢笼四壁,与之一同尘封山底!一切重归平静后,视野重回激战后的残酷战场。
群鬼已倒地大片,但依然有少部分鬼王的拥趸存活,他们的形象被放大呈现出来,其中不乏孩童的脸孔;另一部分是被腐蚀的“人类镇压者”,他们一息尚存,但已经失去人类特征,朝两位刚下战场的“英豪”伸出援手……
整幅壁画便在此处戛然而止。
沙金所指之处,便是最后一片狼藉的战场。
“沙金,你看到了什么?”关键时刻,姜潜重复问道。
挽歌手攥成拳,牙关紧咬:“虽然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但那女子,和老者……我觉得她们是圣母和狂蟒老妪!”
此言一出,连挽歌也露出惊讶的神色,似乎也从沙金的话中证实了自己的判断!
她下意识地走近壁画,手指攀上画卷,指向“人类镇压者”中的一人,那是一位体形高瘦脊背佝偻的男子,同样正朝着两位战胜归来者吃力地伸手。
“所以,就是这么回事吧?鬼王是祖神……那些残存的群鬼,就是我们……”沙金的嘴角泛起几分自嘲。
结合目前的所有已知信息,姜潜脑海中思绪翻滚:
四张蛇牌不是祖神力量的延伸,四蛇是用以封印祖神的工具!因此储君之争、融牌诸事,也许并非意在传承“祖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