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对持牌者和宠兽关系的一次破坏,走捷径一旦形成习惯,他就将再也无法与螣蛇建立信任,达到真正的征服和驾驭。
所以,若非迫不得已,姜潜都不会选择使用这种强硬的方式。
比如现在。
诛心锁催动,被牵引出的“恐惧”瞬间勒紧了螣蛇的意志,并引发了它的强烈生理反应:
起初是体态的收缩,进而是抽搐、哀嚎,它一步步远离血泊,倒退向牢笼的位置……就在姜潜以为情况进展顺利时,螣蛇兽王忽然停了下来,似乎进入了某种自我挣扎。
作为主人,姜潜可以清楚地感知到此时螣蛇身体里尚未完全融入的力量在冲撞、对抗,同时也能感受到来自螣蛇的“恐惧”正令它无比煎熬。
那一刻,姜潜眼前没来由地跳入了一副画面:天高云淡,一名背对他而坐的素衣男子正仰望着长空出神……那背影他十分熟悉,几乎不可能认错。
姜潜凝神注目。
那人缓缓转过头来,竟是他的父亲,姜雪松!
云哥……云中烁……
父亲……
姜潜猛地回过神,自己仍置身于巨兽相残的杀戮现场、虚虚实实的长廊之上。
诡异的气氛在姜潜与螣蛇兽王之间流动——螣蛇兽王的精神状态已十分不妙,它身上的能量湍急而混乱,似乎随时面临着失控的风险。
姜潜暗道不好,并及时克制住自身本能想要后退的举动,以避免触发猛兽嗜杀的贪念。
然而诛心锁的强度已经没法再提高了。
螣蛇兽王处在失控的边缘,他不知道在“这里”遭到兽王的攻击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这时,浓稠血泊后的笼中传来一阵低吼。
红鳞残龙的低沉声线切断了螣蛇对姜潜的注目,成功将它的注意转嫁,但见螣蛇利齿呲出,表情凶戾地冲回右侧牢笼门口,以最嚣张的姿态朝其中的红鳞残龙发威!
暴躁的嘶吼声振聋发聩!
却也恰逢其时地激发了姜潜的灵机:
他所持“龙”牌的权柄“同类兼容”若是触发,红鳞残龙的笼是否就能顺利打开?
与螣蛇不同,红鳞残龙相当于是自觉投入了他的麾下,虽然出处不详,但至少从不存在着对他生命安危的威胁。
可是要如何触发“同类兼容”?
对面的螣蛇仍在朝铁笼咆哮,散落满地的尸骨和血水被震得嗡嗡作响。
“杀了商啖……对,杀了他,就可以触发同类兼容的权柄!”
……
林中风起,残叶被席卷着抛向晦暗的天际。
姜潜敛目凝神,默立在兽王鸣蛇身前,而钩蛇兽王此刻已消失不见。
阿依古丽刚刚亲眼见证了诸般神奇变化:如此庞大的钩蛇逐渐虚化,并如光影般融入姜潜的身体,就像它从不曾存在过一样。
对于这些操作,姜潜从未曾对阿依古丽提起,她只能坐视这一切发生。
直至姜潜忽然睁开双眼,他的眼瞳处于半虚半实的状态,睁眼的刹那,便迸射出一股强烈的戾气,朝商啖躺倒的方向踉跄而去!
“姜潜!”
阿依古丽追过去,并及时拨开蛛网,为姜潜清除路障。
她什么也不清楚,能做的只有不添麻烦。
而站在商啖身旁的水龙吟也自觉躲开,任凭姜潜抽出钢笔,一击穿透了商啖的胸膛!
“你——”
商啖尚未挣扎,就已经被切断生机。
临死之际,连一句完整的遗言或诅咒都未能留下。
接着,阿依古丽及时追上来,扶稳了姜潜将倾的身躯。
她表现得足够聪明谨慎,有效避免了被误伤的可能,直至姜潜彻底清醒过来。
“!”
姜潜猛然睁开双眼,便对上了阿依古丽焦急殷切的眼眸。
那双脉脉含情的眼睛里,满载着关切、担忧,与不可避免的惊奇:
“你没事吧!”
姜潜摇头。
以平淡无奇的举止和表情试图掩盖自己刚所经历的一切。
在那虚实莫测的空间里,血腥遍布的长廊上,他亲自迫使了另一道牢笼开启,释放了堪称恐怖的存在。
红鳞残龙从右侧的牢笼中踏出,本处于狂暴失控状态的螣蛇在那一刻气焰消散,随着前者的靠近,而逐渐低伏下头颅,退向了它应该待在的地方……
姜潜站在廊上注视着这一幕,内心的撼动很难用语言形容。
何谓王者?
纵使身负残甲、骨肉支离,也挡不住它的强悍和霸气。
红鳞残龙逼退了螣蛇,便掉转身躯,踏向了钩蛇留下的满地白骨。
那和着血的骨架还保留着钩蛇死亡前的姿态。
红鳞残龙旁若无人地嗅了嗅,张开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