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一路行至岐州时,任辛也终于联系上了陈喜,被带进了李皓帐中。
随即便识趣说道:“殿下,任左使已经带来,奴婢就先退下了。”
李皓听后摆了摆手,并对任辛说道:“过来坐,军中不能饮酒,尝尝这个君山银针,滋味也是不错。”
任辛倒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李皓对面,很是潇洒接过李皓倒的茶,一饮而尽。
看着她这牛饮的样子,李皓笑道:“你在申屠皇后身边待了那么久,这品茶的礼仪总该是学过的。”
任辛回道:“确实学过,只是我觉得没必要在你面前装作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或者你要想看,我也可以装一装的。”
说着便伸手接过了李皓手中的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这次品茶就完全和刚刚不一样,只见她先低头轻轻嗅吸,感受茶香。
然后再轻抿,微微闭眼,仿佛在品味着茶汤的每一个味道层次。
同时那脸上露出淡淡的微笑,一下子就把那股大家闺秀的气质给突显出来,平白增添了几分诗意。
李皓不由看的有些入神,果然刘施施的气质确实适合演古装美女。
鼓了鼓掌,李皓夸赞道:“不愧是朱衣卫有史以来最成功的刺客,就这般模样,要是我不知底细,恐怕也会以为你是哪家的高门贵女。”
任辛倒是一脸的理所当然:“那是自然,要不我岂不是辜负了娘娘多年的辛勤教导。”
李皓笑道:“知道你厉害,不过现在还是说回正事,你家皇后娘娘让你过来,是想要问我什么。”
任辛重新严肃起来,说道:“娘娘想问你,这次安国境内的流言,是不是你一手操纵起来?如果是,那你的打算又是什么?”
李皓没有隐瞒,说道:“这个流言确实是我在背后引导,至于目的也很简单,就是挑起一场战事,来完成当初和申屠皇后的赌约。”
任辛也是没想到李皓能这么坦诚,愣了一下后,回道:“所以你当初说的,要灭掉的一国,真的是指安国。”
李皓没做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任辛不相信李皓,回道:“你认真的!你上次虽然大败了安军,但安国元气犹存,无论是军力还是国力,都犹在宿国之上。
而你现在甚至都调动不了宿国的全部军力,就这样你还想三年灭安,看来这个赌,你是输定了。”
李皓双眉一挑,笑道:“那要不咱们拭目以待,或者说申屠皇后还有什么想法?”
任辛摇了摇,回道:“没有,娘娘只是让我来问询真相,并强调一下五年之约,现在既然清楚了,那我就回去了。”
见任辛这就要走,李皓赶忙阻拦道:“啊,你这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就是为了问这几句话,要不你干脆留下来帮忙,话我让其他人帮着传回去就是。”
任辛拒绝道:“娘娘终究是安国人,虽然安帝伤了娘娘的心,但与安国的战事依旧不是娘娘想见到的,我自然更不可能帮你。”
李皓听后却是说道:“别啊,你这一身的好本事,一直待在合州被申屠皇后管束,真的不嫌闷嘛!留下来吧,最多我不让你去对付安国人就是。”
任辛犹豫了一下,她被朱衣卫的牢笼禁锢的久了,本就向往自由。
在申屠皇后身边,虽然是很幸福,但时间长了也是想出来放松一下的。
便开口问道:“可你这就是跟安国对战,除了对付安国以外,还能做什么。”
李皓解释道:“现在看似我们是只和安国开战,但北境连接的也不只有安国,祁国和褚国方向也是要提防的。
之前你不是在义学待了一段时间,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的道理,你难道还不明白。”
见李皓确实有所安排,任辛说道:“行,不过要我帮你,必须征得娘娘的同意才行,我等会写封信,你帮我传给娘娘,暂时我留在你这等着娘娘的回复。”
“好,我这里就有纸笔,你现在写吧。”李皓也是答应了下来,顺手又给她指了指书桌。
任辛过去后,就开始动笔写信,边写还边说道:“诸葛笔、歙州李墨、龙尾砚、谢公笺,你可真是富裕,不是好东西都不用的。”
李皓笑道:“孤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吃穿用度要是也紧紧巴巴的,那未免有些寒酸了吧。”
任辛点了点头:“这倒也对,谁让你投胎投的好呢。”
写完了信,任辛便起身交给了李皓。
李皓也没看,就直接把陈喜喊了进来,让他把信连夜传回合州。
见李皓这样,任辛问道:“你就不看看我写了什么?万一是什么不利于你的呢!”
陈喜仿佛是没听到这话,接过东西便又走了。
李皓解释道:“因为信纸本身可以藏毒,为了保证安全,所以凡是通过锦衣卫发送的密信,都会有专人审核,所以如果真是有害的消息,是不可能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