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见李皓明白过来后,语重心长的说道:“开封府诸事繁杂,步子走的太快了容易出错,但太慢又做不成事,只有持中而行才能诸事顺遂。而且开封府的官员府吏与京中权贵交往甚密,所以想要做事便要小心谋划,谨慎行事。”
李皓听后起身行礼,答道:“小侄明白了,日后行事一定会更加小心谨慎,谋定而后动。”
其实这次的事对李皓而言是一次警醒,自穿越过来以后李皓行事便一直顺风顺水,想做的基本都做到了,所以也就把这些古人都想的太简单了些,却忘了在这个时代能当上官的都是万里挑一之辈,人家在官场上厮混了不知多少年,哪里是自己这个愣头青能轻易把控的,这次的事让李皓清醒过来,算是打消了李皓的自大之感。
而另一边欧阳修看到李皓面色变化,也怕李皓太受刺激,便让李皓坐下劝慰道:“你毕竟还年少,经历过的事情也不多,身上还有着这一身少年侠气,这也是好事。我像你如今这个年纪,行为处事还没有你如今周全,你只要日后多思多想便是。
而且你终究也只是想为朋友做些事情,真算起来也闯不出什么大祸来,这也是我为何没有在当日就找你的原因。”
李皓听到这些,突然感觉不对,疑惑的反问道:“但叔父今日却把事情告知我了,一来可能是事有凑巧,便来点醒小侄。二来是不是叔父认为我若接着把账目的事情做下去,可能会闯大祸,所以在有意告诫我。”
欧阳修听后,很是欣慰,说道:“你到是聪慧,一点就通。这便是我就接下来要讲的事情,开封府里很多事情都是成年顽疾,所以若是再小打小闹的处理是没有用的,反而容易惹祸上身,另外加上上一任开封府尹施政以严,效果虽好但却也府里积下了不少怨气。
你不是说我到任后施政以宽吗,那是因为若我在为了防微杜渐,强压众人,或许也能过得去,但这样总会有压不住爆发的一天,到时事情便不再掌控之中了。所以与其到时不受控制的爆发,还不如我如今就把这怨气散一散,坐等那些人犯下大错,只有如此方能来一扫旧尘。
而且这事也不能由你来出头,你想想为什么历代开封府尹都是让皇族亲王或者朝廷大员来接任的,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不过这点我相信你是明白的,否则你也不会带着账本,还非跟我到府里才说。”
李皓听后说道:“不瞒叔父,具体的我倒是没有想得这么明白,只是单纯觉得想要稳妥些,便来问问叔父意见,不过想来我倒是问对了。就是可惜我这账册整理的,如今看倒是没什么用了。”
欧阳修听后不想打击到李皓的积极性,便夸奖道:“你也用不着气馁,现在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若证明你这记账法切实可用,到时对大宋的作用远比今日铲除些贪官更大,到时我帮你去向官家上奏请功。
而且这些账册也不是无用,等到需要时,这也是一项罪证。接下来你若有空,还可以把开封府其他各司的账册也用此法统算一遍。”
李皓听后笑道:“好,那接下来我再来统计下吧,也看看这开封府上下到底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欧阳修听后点了点头,便岔开话题问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不太明白。你与顾廷烨的交情没有听说有多好啊,怎么为了他的事情,如此劳心劳力。”
李皓听后回答道:“顾廷烨这人还是不错的,而且与我那表哥盛长柏十分相熟,我从表哥那听来了不少消息,知道他这些年日子过得不易呀,如今能帮的便想着尽量帮上一把。另外有件事,我正好想做来看看,顾廷烨便能帮上这个忙,此事帮他一把也好让他给我出出力嘛。”
欧阳修好奇问道:“你想做什么事,不妨说来听听,我也给你参详一下。”
李皓听后,便和欧阳修讲起自己的想法,于是先问道:“叔父,您应该知道齐云社吧。”
欧阳修说道:“这个我自然知道,是一帮人聚起来的蹴鞠会社,听说参加的人不少。”
李皓回答道:“我想仿照齐云社在汴京也组织类似的赛事会社,当然不光是蹴鞠,像是马球、投壶这些都可以组织起来,借此形成一套完整的规则体系和更为严格的规章制度,拉动汴京城里勋贵子弟加入其中。”
欧阳修听后好奇问道:“你做这些的目的是什么呢,只为玩乐?”
李皓听后给欧阳修解释道:“这一来京中如今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治安问题,而在其中最难处理的就是这帮纨绔子弟,放任这些人在京中,只会惹是生非、寻衅滋事,到不如把这些人放到一起去,到时就算有什么矛盾,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反正只要不牵扯百姓,到了最后自有他们家里人出面收拾。
这个还是我看着永昌伯爵府办的马球会来的灵感,只不过现在众人办的都是以玩闹为主,最多也就是主家有些彩头,所以始终人气不高。
但若是我们将这些整成一套完整的比赛,只要能把京城中一部分勋贵人家拉进来,到时当场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