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洪流好似河流一般,自天空缓缓坠落。
随着它的降临,整个永夜国度都开始蔓延起新生的恢弘,飘雪的山脉在灵能的重压下显得苍白无力。
山峰在它的冲击下纷纷崩解,如同沙雪尘一般在狂风中飘散。
雪山被磨平,化为一片广袤的平原。
那曾经雄壮、险峻的雪山如今变得平平无奇,就像是被岁月抚平的皱纹。
顷刻。
在星流的漫溢之间。
雪山的表面被彻底摧毁,只剩下被雕刻过的冰冷岩石。
墨提斯星沙虚光透线力量如此巨大,以至于目标的地面都被融化成了液体,然后又被冷却成了坚硬的金属。
在星空的背景下,木星那巨大环拟态星轨基站显得尤为突出。
它观测着这片虚幻的星海,将它们连成了一道遥远的辉光,像是在描绘一幅浩瀚的画卷。
星辰的缺口在洛希极限之间消失,仿佛它们从未存在过,只留下了静谧的宇宙空间。
虽然这张旅行卡此刻处于了黯淡的无法使用】状态。
但它曾经留下了久久不能熄灭的星辰长河:
灵能特性:世界诗篇——银河】
它悬挂在了永夜的天空之上。
看起来像一条白茫茫的亮带。
仿佛北半球季节天一黑,就能在东南方向看到它最亮的部分,并随着时间推移越升越高,直至黎明前从东北向西南方向“划开”整个天空。
江梦寒靠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安静地注视着垂落的星河。
无人知道此刻她想到了什么。
伦德尔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只手夹起一根女士细烟轻轻吸了一口。
随后,她望着驾驶室玻璃外足有大半面流溢的星河说道:
“真是难以想象的画面。
至少。
我在克雷姆斯明斯特修道院图书馆都从未见过如此震撼,却又如此浪漫的画面。”
此刻。
不仅仅是她们。
趴在远处极高山崖之上的寒霜飞龙懒散地睁开了双眼,凝望着远处大气穹顶之外涌现的能流波动。
西格诺行省归途港的地下避难所位置。
因为变异体暂时被清空,大人们带着孩子难得走出了地下,他们也看见了这样唯美的场景。
孩子们开心地指着远处的天空向自己身旁的父母分享这场美好。
黑潮灾难带来的悲伤并没有被人们所短暂遗忘。
只是。他们终于看见了,那恒久永夜之外。这个世界所能绽放出的另一种可能性。
永夜国度北部法兰诺行省的某片废土避难所中。
一位穿着破旧哨兵军装的年轻士兵泪流满面地跪倒在了废墟之中。
王都近郊其他的教堂内。
裹着沉眠教派黑袍的邪教徒们窃窃私语,他们并不确定究竟发生了什么。
而王都最高点的王城之中,老国王被锁链紧紧锁住关在了囚牢之中,只能在生锈金属管围成的小窗内看见了夜空的异像。
而某个暗室内,一位披散着长发的邪教徒跪倒在邪神的塑像之下。
或许。
诞生自永夜国度‘永夜纪’第三或者第四世纪的人们从未见过黎明。
在他们的印象中。
人类大概永远生活在灯火与黑夜包裹的大陆之上。
这是属于他们文明的记录。
即使如此。
每隔三个月清澈点到来的时刻,群星也总会露出其遥远的微光。
迷失之海内:
贸易港星陨运输的某座灯塔之中。
屋内的老式留声机还在吱吱呀呀地滚动播放着美联邦西海岸上世纪七十年代流行的碟片。
老哨兵盖着毯子已经靠在躺椅上进入了沉睡。
但他在梦中仿佛看见了这个远在彼岸的画面。
因为,他那紧绷的皱纹好似终于稍稍舒展了些许。接下来,大概不是会噩梦了吧。
望着默默流逝的星河。
江梦寒终于在语音里轻声说道:
“苏先生。
涌入永夜国度的黑潮真的以史诗般的方式解决了。
真好。”
与此同时。
苏文与谢莉也正在王都废弃机械酒吧的二楼破窗边望着天边发生的一切。
他温和地回答道:
“是啊,和你所期待的画面相似吗?”
少女好看地眨了眨眼:
“实话实说,差别蛮大的。
我没有想到。
会这么美丽。”
“是啊,其实我也没有想到。”
苏文这么说着,他开启了一瓶从酒吧酒窖内部来自多明纳斯酒庄donusestate颜色纯正的葡萄酒。
随后将那鲜红色的酒液倒在了玻璃
杯中,微微摇晃着玻璃杯,看着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