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刻。
才悄然降临。
在整个城市夜晚静默的流光中,被遗忘之人的引渡者悄然带走了最后一丝遗憾。
苏文现在虽没有灯火余辉布兰利特的权柄。
也没有代表神明能力的遗物。
但他依旧默默地将右手放在胸口微微鞠躬。
而后才接着说道:
“安吉莉亚,还记得我在朝圣日前跟你说过的事情吗?”
苏文温和地说道。
少女轻轻点了点头:
“母亲她很喜欢下雪天。
希望,明天也有漫天的落雪。”
“我想。
西伯利亚的初雪大概没有这么容易停熄
介意让我试试这架钢琴吗?”
少女点了点头。
而后。
苏文坐在钢琴前。
三分钟后。
悠扬且无比唯美的钢琴声便悄然飘散在了夜空之中。
一首是理查德克来德曼大师谱写的:
《水边的阿狄丽娜balladepouradeline
另一首:
则是《雨的印记kisstherain
两首曲子皆来自安吉莉亚母亲照片的随笔。
“恰好,这两首曲子,我都有所涉猎。”
苏文温和地回答道。
伴随着琴声溶于夜色。
雪花在路灯的微光里飘散,自黑夜坠落到了白梦。
属于莫斯科之旅最后的遗憾也在悄然间。
被这位世界上最孤独的救世者画上了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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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
苏文与安吉莉亚穿着一身黑衣服。
他们打着伞。
穿过落雪墓园的白石道路。
来到了一座整洁的墓碑前:
那是帕梅莎的墓。
少女认真地扫净了墓碑前的落雪。
而后,她轻轻地将一捧由白菊花、白百合、马蹄莲交织的花束放在了那里:
“这样就足够了。”
该说的话。
安吉莉亚大概昨天在梦里都已经叙述清楚了。
她还记得昨晚的美梦。
在梦里,她梦见了自己的母亲。
就在此刻。
漫天的飘雪中。
两位穿着黑色大衣的中年男人也走近了这里。
对于他们,苏文并不陌生。
一位是俄联邦莫斯科守夜人执行官加菲尔德。
另一位。
正是利安德尔公爵。
他的眼神看向了安吉莉亚。
但最终,还是落在了墓碑之上帕梅莎那带着温柔笑容的遗像上。
而后。
这位穿着大衣的中年男人也拿出了一捧花束放在了墓碑前。
两捧花束安静的排在墓碑前。
不知为何,都是由白菊花、白百合、马蹄莲组成的。
竟有些莫名的相似。
此刻。
无人说话。
十秒钟后。
加菲尔德执行官打破了这个安静的画面:
“利安德尔公爵,你本来只有一小时的时间。”
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但我可以动用私人权利。
给你延长到五个小时的时间,有什么话,现在说说吧。”
听到这里。
利安德尔公爵摇了摇头回答道:
“一个小时就够了。”
他走到了苏文面前。
用平静地语气跟他说道:
“凯文先生。
安吉莉亚的事情,我还没有正式跟你说过一声感谢。
我不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但在我离开后。
我希望你能履行自己的承诺,照顾好她。”
执事先生默默点头。
他不是个喜欢麻烦的人。
所以,既不会轻易许诺,也不会轻易违反誓言:
“公爵先生,你不必担心。
既然收了报酬,那么,这就是我应该履行的义务。”
相较于之前的略显沧桑的外貌,利安德尔公爵大概是因为注射了上帝基因,气色反而更好了些。
这是生命层次带来的改变,但更多的,或许还是因为利安德尔心态的变化。
话说,,,..版。】
“不必称呼我为公爵了,我该走了。”
那位穿着大衣的男人摆了摆手。
他向着远处走去,
只是依稀留下了些许声音:
“我需要为之前的错误负责。
所以。
按照委员会的最终裁决,接下来的十年我都会驻扎在永续冰川边境的临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