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安阳兵营的校场上,黑甲黑骑森严阵列,更有一杆杆黑底金边血龙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巴山穿着一身黑色的玄铁战甲,手举一碗烈酒,将酒水洒落三牲供桌之前的地面上,对着身前的神像拱手执礼,模样严肃又认真。
此番行军乃是执天子之令,入巴蜀为战,故而李巴山并不如往常一样,而是将此番行军征战的仪式举办的颇大,为的就是诏告天下,我李巴山行军乃是奉旨出安阳。
征战祭祀,祭天祭地,祭风雨雷电诸神,祭祖,祭军旗。
待这一番祭祀进行完的时候,已经将要正午。
李巴山转身来到了校场的点将台上,对着台下森严站着的诸位将士,发出号令:“举起你们手中的刀枪,听我讲话!”
哗!
台下,两千重甲骑兵齐刷刷的举起了手中的刀枪,眼光火热的看向了李巴山。
李巴山的目光在台下众将士的身上扫过,激动的看着众人朗声说道:“今张鲁持鬼道立国,乱我华夏,祸我巴蜀,惹得益州四处战事不断,民不聊生。国家有危难,圣上授我斧钺之权,委我领兵出安阳,协刘焉平益州之乱,我希望诸位争进死之荣,绝无退生之辱,服从军令,听从指挥英勇杀敌者厚赏,不严守军令,不能勇敢进击或贪生怕死者受重罚!下面我宣布本军军法……”
誓师之言洋洋洒洒数千言,言毕之后,李巴山又从贾诩那里取来讨伐檄文,诏告天下,这才下了点将台,骑上了骏马,带着重甲骑兵缓缓离开校场。
此番行军李巴山欲行闪电战术,故并未携带过多的辎重物资,只带着三天的干粮,两千骑兵若一道黑色的长龙,气势汹汹的离开了安阳。
李巴山这边兵动,汉中各处的官府都收到了消息,一时间人心惶惶,尤其是苏固更是吓的连门都不敢出,慌张将各处兵马调回郡城,严防李巴山假借圣旨之意,突袭汉中,夺了他的根基。
哒!哒!哒!
两千重骑奔行路上,所过之处道路都被生生的踏平了几寸。
原本此军装备厚重,战马负重亦是极重,本不该急行军,长途奔袭,如此下去恐怕战场刚到,战马已经活活的累死,人也没有了力气。
但,李巴山这两千人并非是寻常之士,他们都是安阳精锐中的精锐,也是最早接收李巴山式训练之法的两千人。
这些人忠心不二,被李巴山以丹药洗练资质,提升勇武气力,又为他们的战马洗练身体提升力量,使得这一支队伍已经远超任何一支强军。
战马奔腾的声音如同是雷音,离开了安阳一日之后,李巴山过汉水,入大巴山,行蜀道转入巴西,一路奔行不曾停歇,终过嘉陵江至阆中。
此时,阆中大门四开,来往的商队络绎不绝,此处虽被张鲁所占,但仍旧和以前一样。
城头上的士兵更是懒洋洋的依靠着城墙垛口聊着天,正在一切都安静的时候,远处天边忽的席卷来了一团黑云,若雷鸣般的沉闷声,将所有人都给惊动。
“那是什么?”
城墙上的士兵被动静所惊,赶忙朝着远处看去,这一看顿时吓的双腿一软,险些栽下城去,却见远处一道黑色的洪流,直奔阆中城来。
路上百姓纷纷退避,商旅的车马也都赶忙转向道路两旁。
城门口更是一下子轰乱了起来,无数的人朝着里面涌去,这一拥挤,那守门的士兵竟连门都没有关上。
哒!哒!哒!
不多时,李巴山带着人已经冲到了阆中城中,一边行一边喊:“吾乃安阳侯李巴山是也,授天子之命,平益州之乱!阆中守军跪地投降,不投降者杀!路上百姓退避两道,不听劝慰着,死伤自理!”
若惊雷般的吼叫声,混合着战马浑厚的雷音,滚滚的没入了阆中城中。
此刻,阆中城中巴西郡守黄权正在家中招待张鲁派来的使者周群,众人才刚刚举起了第一杯酒,门外就有人匆忙的跑了进来。
“大人!不好了!安阳侯李巴山杀入城中来了!”
那人乃是城门的守将,他调派了士兵自城门内阻拦李巴山,而自己却是仓惶逃到了郡守府中,向黄权禀告。
黄权闻声大为震惊,赶忙站了起来,惊声说道:“这怎么可能?安阳距离阆中也并不算是近,他李巴山怎能悄无声息的就到了这里?周遭县丞的信使为何不提前来报?”
他这问题却是无人能够告诉他,就算是巴西的诸县镇,恐怕也不知道,安阳侯李巴山已经到了阆中城。
李巴山入大巴山,行蜀道,到巴西阆中,一路上风驰电掣,虽有许多人看到,也有人前来追踪,但都被李巴山远远的甩去。
他这来去如电,日行数百里,所过之处的大部分人只听到了动静,待抬头看去,只看到了一片黑影和沙尘,哪里知道是一支大军从他们的身前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