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家的抹了把眼泪道:“乌进忠是将几处田庄的地亩房舍和牲口一起悄悄地卖了,然后卷了银子跑的!太太!太太!快来人呐……”
王夫人听了这话双眼一翻已经昏死过去了。
掐人中灌汤药好一通忙活王夫人终于哎呦一声转醒过来。
“报官……报官了没有?”
“还在等着太太示下呢……”周瑞家的回道。
王夫人啐道:“这种事还用什么示下,去报官啊!去顺天府!”
周瑞家的问道:“这种事,是不是应该先去辽阳州衙里报官呐?顺天府不是只管神京的事么?
而且,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让个家里管事的主子爷去才好?这事太大,不该我们当奴才的做主啊。”
王夫人便哑巴了,管事的主子,别说是男的了,女的现在就剩下她一个了啊!
她深深体会到了孤家寡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正自愁闷,外头有人道:“琏二爷回来了!”
“快请他进来!”
王夫人心中一喜,想睡觉有人送枕头啊!刚还发愁没个爷们能主事呢,怎么贾琏就回来了?
贾琏却不是一个人,而是同薛蟠一起走了进来。
问了安,王夫人便问道:“怎么这会子回来了?不是说派你去辽宁州建什么厂去了?”
贾琏道:“那边的差事已经完了,侄儿今次奉旨回京等着吩咐其他差事呢。”
薛蟠道:“嗨,还卖什么关子?宁王爷都说了,让你回来管皇家军工厂这一块呢!只怕一个侍郎是跑不了了!”
贾琏笑道:“不过是说说,圣旨这不是还没下来呢吗!”
王夫人听了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嫉妒。
欢喜的是听这意思贾琏是要在神京常住了,嫉妒的是怎么贾琏的命就这么好?拼着把媳妇送出去换了一世的富贵,自己的宝玉偏偏就出家当了和尚……
“回来了就好,这个家也该有个爷们支撑着才像个样子!”
寒暄了几句话,王夫人正要说起乌进忠偷偷卖了地亩卷钱跑路的事,好让贾琏往衙门里去找找门路,却听贾琏说道:“二太太,有些话虽然不该说,到底早晚还是要说的。”
王夫人问道:“什么话?”
贾琏道:“不瞒二太太,我今日是想跟你说说分家的事的,故而带着薛蟠来做个见证。”
“分……分家?”王夫人不禁愣住了,她再想不到贾琏这次回来是因为这个。
“对啊,二太太不会忘了把?当初老太太殁的时候不是说了,要等她一周年之后才能分家吗?如今都已经三年了,也该分了吧?”
“你……你当初不是和……和邢氏断绝母子关系了吗?怎么这会子又来分家?”
贾琏呵呵一笑:“确实是断绝关系了,可那不是她被贾琮给告到顺天府去了,因犯了七出之罪,被休了吗?难道我作为荣国府的嫡长孙,分长房这一份家产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王夫人只得说道。
贾琏道:“二太太也别怪我着急,主要是这一搬回来吧,总要有个像样的地方住不是?
二太太也知道,我屋里人也多,您身子骨也不大好,怕闹着您老了。
所以还是分开了过大伙儿清净。那就请二太太将账簿和地契都拿出来,咱们核算核算吧?
您是想要这套宅子,还是想要北边的庄子,都按您先选!”
王夫人知道瞒不过,只得叹了口气道:“哪里还有什么地契?
刚刚得道的信,北边庄子里的田地房舍,所有东西都被乌进忠那个混账东西给偷偷卖了!”
贾琏一愣,随即笑道:“二太太什么时候也这么爱开玩笑了?你这玩笑可一点都不好笑!”
王夫人道:“哪里是玩笑,不信你问周瑞家的。”
周瑞家的只得将事又说了一回。
贾琏听罢冷笑一声:“地契房契不是都在府里锁着吗?怎么到了乌尽忠手里了?”
“这……去年他来送租子的时候说什么辽阳州所有土地都要换新地契,旧的已经不能用了……”
贾琏点了点头:“怪道人都说二太太好算计,让我提防着点,我还不信呢。
看来真是听人劝吃饱饭啊!也罢了,我也不和你计较,反正现在土地也不值钱了。
那就这么着,既然北边的庄子二太太都拿走了,就把荣国府还有荣府在京中的其他产业都留给我吧。
薛蟠,你说句公道话,我这么分,不过分吧?”
薛蟠道:“这怎么叫不过分?琏二哥你这是吃了大亏了啊!”
贾琏笑道:“也没什么,二太太如今守寡,又孤苦伶仃的,也不容易,我就吃些亏罢了。”
王夫人顿足道:“你这是什么话?庄子是被人骗了去了,怎么就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