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材料不对啊!”雷涛发现材料存在问得的时候,第一时间找到了韩老三。
看着雷涛异常严肃的脸,韩老三尴尬地笑了笑,将他拉到一边小声解释道:“兄弟,这材料也没什么不对的,只不过我买的都是B级货。牌子和材质都是一样的。”
“三哥,这东西不对!A级B级客户是分不出来的,但我们自己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是什么样的价钱。合同规定必须选用A级用材,我们就只能按照这个材料去采购施工。”雷涛听了韩老三的话心里一沉。
这A级和B级用材看似相差不大,价格其实也差不了多少。但实际上却有着强度和致密度上的差别。比如这个木工板的芯木,A级货都是八公分宽的料子,但B级货就只有六公分了。这是因为六公分的用材都是靠近树木表皮的材料相对来说木质紧密度就没有靠近树心的木材紧密,强度自然就差了许多了。
雷涛脸色阴沉地看着韩老三,尽力地压制着怒气:“我们之前说好的,材料上绝对不能偷工减料。这是砸自己牌子的事情……你怎么能这么干呢!”
“我……”韩老三欲言又止,一下子蹲了下来默不作声了。雷涛虽然压着火,可刚刚的话却说得很重。韩老三心里有些憋屈。他不是个喜欢偷工减料偷奸耍滑的人。要不然也不可能在这个行当里做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包工头了。可这次的事,他也是迫不得已。
雷涛看出韩老三心里有事,随即蹲到了他身边,递了一根烟给他:“三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兄弟,不是我不想用A级货,可现在市场上没货,我怎么用啊!”韩老三无奈地狠狠抽了一口烟,仿佛想把满胸的郁闷随着那烟雾喷出去。
“没货?怎么回事?”雷涛听着韩老三的话立刻就觉得不对劲。邯江虽然不是什么大城市,但由于紧靠这海州这个直辖市,离省城南靖也不远。这些年城市发展还是很快的。邯江的装修材料市场这些年也越来越红火,怎么可能全市场都猜不到优质的A级货呢?这不正常!
面对着雷涛的追问,韩老三将烟头狠狠地踩灭,叹道:“唉!人家有货不卖给我,我有啥办法呢!”
原来,韩老三这次去市场进货,连着跑了几家熟悉的大材料商,人家一看他客气是挺客气的。可看了一眼他的材料采购单子却都是异口同声的说了一句“没货”。
后来还是一个和韩老三相熟的伙计透露给他一个消息——安华公司的杜总监放话出来:“韩老三得罪了安总被开了,以后谁要是和他做生意,就别想在邯江地面上混了!”
韩老三愤愤地说道:“这个杜贱人,这是要赶尽杀绝啊!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找了几家不太熟的,可他们都只有B级货。反正两者也差不多,将就用吧,实在不行……就和庄总明说,我们少算点工程款。”
“不行!”雷涛断然拒绝了韩老三的建议。合同规定是A级货,他们用了B级。这就是违约,这可不是少算点工程款就行的。再说这种事情都搞不定,以后他这装修公司还怎么在邯江生存下去呢!
雷涛沉思了片刻之后,对韩老三说道:“三哥,你先把这批货给退了去。”
“退了?兄弟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退了这些材料,我们拿什么施工呢?工期延误了那是要赔钱的!”韩老三一听雷涛这话,立刻急了。他们的合同是签死的,工期延误一天就要扣除工程款的5%。这次为了和杜仁健竞争,报价本来就低,要是再延期那他们就白干了。
雷涛淡然一笑道:“延误不了的!下午我就去一趟吴都,那边的胥门市场可是周边最大的装修材料市场。邯江这边的材料商也是从吴都进货的。”
“可材料要是从吴都运回来,运费这么一涨,我们这成本……”其实韩老三当初被人家拒绝之后就想过去胥门市场进货。可这凭空多出来的运输成本,最终还是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雷涛其实在接下这个工程的时候,已经想好要在施工工艺和方法上做些改进了。对于韩老三的担心,他胸有成竹地说道:“三哥,我想了个办法,可以将工期缩短。这么一来我们的成本还会降低的!”
韩老三虽然有些疑虑,但他还是选择了相信雷涛。这段时间以来,雷涛说话做事从来都没有放过空炮。能从杜仁健手里,把这笔业务抢下来都是雷涛的功劳。雷涛的话让韩老三放心了不少。
吃午饭的时候,雷涛打了个电话给胡戈。胥门市场比较大,在那地方靠两条腿走,逛一个星期都不一定能全部转过来。和胡戈交往了一段时间之后,雷涛觉得这小子很对自己的脾气。讲义气、重感情、没架子,一般的那些纨绔习气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在如今的社会,像胡戈这样的富二代官二代已经很少了。
“胡戈,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雷涛和胡戈闲聊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胡戈笑着说道:“雷哥,有什么说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