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阿乌特莫克还以为这“神兽”是准备助跑蓄力,来一个掉头突袭。于是他放低重心,摆好姿势,准备正面将这一击接下。
随知,那匹马越跑越远,远远超过了助跑需要的距离、远远超过了建设蹴鞠场地需要的距离、远远超过了建设一条街区需要的距离……连尾巴都看不见了。
“特拉托阿尼!这马是不是……逃跑了?”阿兹特兰武士们眨巴着眼睛朝阿乌特莫克确认,“它还会回来吗?”
遗失神兽,这罪名,阿乌特莫克光用想的就感到寒毛直竖。
“我负责去把它追回来。”他说道,“你们继续去执行任务!”
于是,他就像一头小野牛般,朝着驮马逃跑的方向追去。
驮马毕竟也是马,速度比人快了一大截。跑了小半天,阿乌特莫克才重新看到了那匹马——它正站在一片平原上,迷茫地左右眺望。
“神兽大人!”阿乌特莫克扯着嗓子冲它大声喊道,“刚刚的事情对不起!有什么不满的地方我们可以改,快点回来吧!”
驮马抬头,煞有介事地朝着啊乌特莫克的方向望了一会儿。然后——又逃走了。
阿乌特莫克鼓起了眼睛。虽然有些累,但他还是只能继续追上去。可他实在是跑不过马匹,没过多久,马就从视线中消失了。
一抬头,太阳已经来到了天空的正中。肚子倒还不饿,可嘴巴却已经干的不行,身上流出的汗更是把衣服打的湿透。一摸腰间,发现那里的水袋干瘪瘪的,里面根本就没有水。
他只能放弃追回马匹,改而寻找水源,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而当他终于找到一条小溪的时候,他惊讶地发现,那匹驮马正站在小溪的对岸,垂着头在河道里饮水。
他大喜过望,正想如先前一般打个招呼,可理智却让他及时停了下来。他已经知道大声呼喊会惊动这神圣的动物,于是就蜷缩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行走。他找到了河水最浅的部分,渡到了对岸,又借助着灌木,一寸一寸地靠近。
那匹驮马忽地抬起了头,盯着他看。他也站了起来,在脸上挤出自认为最和善、无害的笑容,挥手招呼着那匹驮马。
——于是,马又跑走了。
阿乌特莫克摇了摇头。这一次,他没有继续追上去,而是在河边喝水、休息。反正体力已经不足,硬追也追不上去,最后还是得靠地上留着的马的脚印。
一天的追逐下来,阿乌特莫克大致摸清了这种动物的习性。它会吃草、也会吃树叶,口渴时会到河边喝水。在没有感到威胁时,它会缓慢行走,只有受惊时,它才会用阿乌特莫克追不上的速度跑步。
他远远地跟着,直到那驮马趴在地上睡着后,他才跟着躺下。
第二天,阿乌特莫克开始尝试和它赛跑。之前他跟着马的步调,全速狂奔,结果很快就没了力气。这一次,他以自己的速度远远跟在后头。他几次被马给远远甩开,但马最后都会在远处的某个地方停下来休息,而又被他把距离拉近。阿乌特莫克非常擅长这种在野外的长跑。阿兹特兰人外出捕猎野牛时,就是要先用奔跑,来耗尽那庞然大物的体力!
如此追逐了约莫半个马拉松的路程后,情况出现了变化。那匹驮马的速度不再如之前那样快,每次逃开后,停下来的地方也比之前近了许多。而在跑到足足一个马拉松的路程时,驮马的体力似乎有些跟不上了,阿乌特莫克在速度上已经可以和它相持。
最后,马先倒地,而人也跟着瘫在了地上。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较量。”阿乌特莫克咕噜咕噜地喝了半壶水,然后把剩下的水朝着躺在地上的马一递,“哥们,你也来一口?”
第三天,阿乌特莫克开始研究这种动物的好恶。他发现同样被马注视着的情况下,当自己步行靠近时,马更容易害怕;而当自己蹲在地上靠近时,马的反应就安稳的多;可当自己趴在地上用四肢爬行时,马隔着老远就逃走了。他发现这种动物怕火,就和其他所有的动物一样,而如果在自己手上放上新鲜的草料,它有一半的概率会自己靠拢过来。他模仿马的叫声,有时候马会很高兴,有时候马会呆呆地看着他,有时候马会吓得直接跑走,于是又是长达一个马拉松的追逐……
另一边,布列塔尼公爵连日行军,已经来到了布列塔尼公国的边界。这一日,他如寻常一样起早出发,忽地有探子飞马来报:“公爵!前面出现了一人一马!”
“一人一马有什么好报告的?是挡住我们的路了,还是什么?”
“不,公爵,没有挡住我们的路……但是。”探子有点一言难尽,“公爵,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公爵满腹狐疑地带着几个随从骑马上前查看,惊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是一人一马不假,可却并不是人骑着马。却见阿乌特莫克正用两只脚在地上狂奔,而身后那匹驮马把两只前蹄倚靠在他的肩膀上,两只后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