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跟着欧索马里特,艾米也带着部队来到了魔法阵前。她刚吃过这魔法阵的亏,不敢轻易闯入,只是让士兵去擦圆环的边缘。刚擦去一根线条,魔法阵的光芒立刻黯淡了下来,只剩下倒在地上的欧索马里特等人。
“全晕了?”
艾米仔细把倒在地上的人翻看了一遍,甚至还特意揪了揪他们的脸皮检验真伪。但是,这里面没有西特拉尔米娜,有的只是碎裂的戒指,以及在空中飞舞的破碎纸片。纸片上隐隐可以看到魔法阵的记号,并且散发着艾米曾在墨瓦腊泥加上看到过的、和奎拉奇里大师留给野人的那块怪石头所发出的光一模一样的光芒。
——哲人的器皿。
当西特拉尔米娜用于防护的那张纸片碎裂的瞬间,连西特拉尔米娜自己都不知道的强大能量就从纸片里涌了出来,一下子就驱散了魔法阵所施加给西特拉尔米娜的庞大压力。当艾米擦掉魔法阵的边界时,西特拉尔米娜已经钻进了预先挖好的撤离地道,逃之夭夭了。
“师父……”
那张画着魔法阵的纸片是他的师父奎拉奇里连同碎石剑一同递给她的。当时的她用纸擦了擦剑刃后就想丢掉,却被他的师父所阻止:“西特拉尔米娜,你认为是剑贵重,还是纸贵重?”
当时的她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当然是剑贵重。”
而他的师父却这么回答:“错了,这张纸比剑贵重一千万倍还不止。哪怕丢了剑,也别丢了纸。在关键时刻,它能保你一条命。”
这段话她一直不明所以,直到刚刚才终于明白。这让她的眼角流满了感激的泪水。
西特拉尔米娜不知道哲人器皿的真正价值,要是知道,她一定会选择让自己就那样晕倒在魔法阵里。
暗道的尽头是一扇地窖的门。门是从另一边被锁住的,西特拉尔米娜用手指轻轻扣了扣,上面就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哦,我的天,地窖里是不是有老鼠?”
“当然。”西特拉尔米娜在下面说道,“阿兹特兰帝国已遍布老鼠。”
这是她和同伴间约定的暗号。一问一答过后,地窖门就从上面被打开了。爬出地窖,外面是一个阴暗低矮的茅草房,有两个同伴守在地窖旁,脸色并不是很好:
“西特拉尔米娜,既然你从暗道跑回来,那也就是说……行动失败了?”
“失败了,我没能成功刺杀欧索马里特。”西特拉尔米娜说道,“和我一齐行动的同伴也全都被他们抓住了。”
“我的天,那我们得想办法就他们……”
“已经没有必要了。”西特拉尔米娜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在离开前,我给他们下了毒。”
房间里一阵沉默。
“往好了想,这好歹能够毒死几个阿兹特兰人。”其中一人强笑道,“要是吃肉的是欧索马里特,那行动也算是成功了。”
“是啊,比起被活生生挖掉心脏的,这样还能少些痛苦……”
说完,房间里又是一阵沉默。
“该死的阿兹特兰人!”最先说话的那人一拳砸到了墙上,“我现在就要让他们也感受感受被生掏心脏的痛苦!”
“会的。但不是现在。”
西特拉尔米娜抱住了他,一边流着泪、一边安慰着他。
“我们的现在任务是活着回去汇报。关于刺杀的结果……以及突然出现的羽蛇神。”
……
天亮了。
“所以说,我们当时听到的不是欧索马里特部下的对话?想要除掉我的不是他们,而是当地的居民和另一个不知名的神秘组织?”
“根据目前收集来的情报,就是这样没错。”
“为什么啊!”艾拉抱着头哀嚎着,“我往后考虑了那么多步,又是开会决定战略,又是鼓动特索索莫克借此机会反对太阳王,又是计划利用当地居民的力量制服欧索马里特,结果告诉我叛乱是假的?欧索马里特是我们这一边的,想害我的是当地的居民?那我的深谋远虑不就完全没有意义,而且变得和舞台上的小丑一样了吗?”
“所以说考虑的太多也未必是好事。不过陛下你放心,以当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人会把你当成小丑,他们现在或许是把你当成……半神。”
这是无可避免的事。特索索莫克、欧索马里特、甚至是当地的那些居民,全都亲眼见证、亲身体会到了魔法阵中艾拉的那股可怕压迫感。虽然艾拉本人并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的撬棍为什么忽然就变成了蛇,而在魔法阵被擦掉后又一下子变回了撬棍。
她有太多的疑惑需要找那个奎拉奇里去解答了。
一排赤身裸体的俘虏被绳子串联着,在士兵们的押解下登上了高台。这是被欧索马里特认定的叛乱者。虽然欧索马里特在魔法阵中晕厥,但也许是因为艾拉没有敌意的缘故,他醒来后并不像波波那样失魂落魄,而是快速调集兵力,连夜镇压了那个尔普利区。
离阿兹特兰人口中的新火仪式还剩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