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在城外被拖着淌过了血河,浑身上下如今裹满了鲜血。阿兹特兰人走后,牢房里的人许久不敢靠近。直到艾拉发出痛苦的呻吟声,才有几个胆子大的人靠了过来。他们察觉艾拉的肋骨已经尽数断裂,十个指甲掉九根,还有一根断了一半,浑身上下更是在地上擦的没有一块好皮。泥土和血水混合着,在衣服上凝成了斑,甚是刺眼。
有个老者叹息了一声:“她大概是撑不过今晚了。”
人们摇着头,在牢房的一角给艾拉留出了一块地,并在她身上盖上了一块破草席。
他们不知道,艾拉曾被尹本.西那的石头贯穿心脏。那时的伤势程度比可现在要严重许多。和德拉古埃的契约给了艾拉怪物一般的身体自愈能力,当月亮游走于天空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在不断地恢复着。只要有人揭开草席,就能看到这个女孩皮肤上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一块块血斑就如蜕皮一般从艾拉的皮肤表面脱落,断裂的指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而胸前的肋骨,也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铸回原本的形状。
随着痛楚的消失,艾拉的心情也渐渐回复平静。那份绝望说到底只是一时的情绪发作,当月亮朝着地平线上落下时,理智逐渐回到了她的大脑:
“得想个办法脱困才行。”
她在脑中谋划着可行的方案:想法办和艾米通讯、找个时机偷偷逃离、或者和对面达成个什么协议……由于尚未完全清醒,这些思绪和噩梦纠缠在一起。噩梦中的她躺在血泊中、脑袋被整个割了下来,而捧着她脑袋的人,刚开始是奇马尔波波卡,忽地变成了尹本.西那,仔细一看,又是格里高利了……
日出时分,她揭开了草席,想要在清醒的状态下好好理一理脑中的思绪。谁知牢房里马上发生了一阵骚动,人们就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艾拉,以及在地上残留着的她的“躯壳”——那是从艾拉的皮肤上整块蜕下来的血斑。
“我是人。”艾拉苦笑了一声,“这……大概也算魔法吧。”
当人们意识到站在眼前的女孩真的是人时,他们更吃惊了。
“我们从没见过这种魔法。”他们说道,“你一定是一个强大的魔法师,怎么也被抓到这这里?”
“我叫爱丽丝.贝德福德。”
处于这样的窘境,艾拉感到有些难堪,不想报上自己的真名。
“我被他们偷袭了。不过你们又为什么会被抓来这里?温契斯特不是英格兰的领地么,为什么现在被这群阿兹特兰人占据了?阿尔弗雷德呢?”
要摆脱目前的困境,就得先知道温契斯特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有人叹了口气,回答道道:
“一个多月前,这群阿兹特兰人来到了温契斯特。他们自称是商人,来自一个遥远的国度,想要见骑士王。骑士王在上午接见了他们。结果当天中午,这群阿兹特兰人就走到广场上,宣布温契斯特已经被他们掌控了。”
“他们乘着见面的机会袭击了阿尔弗雷德?”
艾拉心中一凛。类似事在哥特兰也发生过,当时就有一队阿兹特兰武士进宫廷见了她、面对面,而且还和她发生了言语上的争执。如果当时带队的人是奇马尔波波卡,她恐怕也危险了。
但仔细想想,艾拉却又觉得这事不对劲。哥特兰是她的首府,就算有奇马尔波波卡这样的精灵级发动袭击、抓住了她,那也绝对跑不出去。而如果来客是一群拥有魔力的武士,那就不可能像那样进入宫廷和她直接见面了。哥特兰如此,温契斯特当然也是如此,何况阿尔弗雷德的武力比她艾拉要高得多。
“当时我在场。”另一个人补充到,“这群阿兹特兰人有三百人,进宫廷见骑士王的却只有三个。当时我们没从他们身上察觉到魔力。他们还骑士王带了礼物,所以大家都很放心。他们带来了三个箱子,第一个箱子里是黄金,第二个箱子是羽毛,可第三个箱子里面却是三颗血淋淋的心脏!”
说到这,那人的身体抖了起来,显然是被那场景给吓到了。
“骑士王质问他们,他们就当着我们所有人的面把那三颗心脏吞了下去……然后……然后……”
“然后他们就忽然有了魔力?”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艾拉就是因此放松警惕、然后才被抓来这里的。
“是的……精灵级,三个精灵级!不只是他们,在外面等候的那三百个阿兹特兰人也忽然有了从自我级到自然级不等的魔力!我们在宫殿里进行了厮杀,但我们的箭都被他们的盾牌吸了过去、我们的刀几乎砍不尽他们的皮肤!”那人抖的越来越厉害,“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精锐的部队,温契斯特的常备军有一千五百人,但却不是他们的对手。要召集各地的士兵,又哪里来得及?骑士王拼尽全力制住其中一个精灵级,但抵挡不住另外两个精灵级的轮番进攻,最后败下了阵来。我当时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