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女孩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面前火烧自己的得意之作,阿维森纳气的差点没把自己的胡子吹飞。他带来的那一群徒子徒孙们也一个个面有愠色。要不是女孩身后有瑞典王和一众海盗镇场,他们早就冲上去把女孩丢出窗外了。
“看看你找的这医生!”阿维森纳冲达斯特发泄着怒火,“还不快把这庸医给赶出去!你打算让你的同伴惨死在病床上么?”
达斯特也已隐隐感到这“名医”有些不靠谱。她年纪太轻了,行为举止也不像是什么正常人。但他可没胆子把艾拉赶出去。在悄悄地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身边那个海盗的肌肉后,他选择低头装作没听到。
但是,那女孩却明显被阿维森纳给激怒了。
“阿维森纳,你都没能治好她,还有脸在这里说我是庸医?”
“直接用水银杀死她么?那是谋杀犯,根本算不上医生。”阿维森纳满不在乎地回答道,“作为医生,我只能竭力使用最好的方法。而最终决定患者生死的,是神。”
“这个女孩的伤口感染非常严重,发热、流脓、溃烂,甚至已经开始扩散了。阿维森纳,你治了她一个多月,到底是做了些什么?”
阿维森纳面不改色地回答到:“应对伤口感染,最好的方法应该是预防。在受伤的第一时间就应该用火热的烙铁熨烫伤口,而不是等待感染后去医治。一旦感染加重,为了保全性命,最好的方式就是截肢。可是这女孩感染的部位遍布全身,这实在是人力所不能挽救的。”
“即使如此,老师也全力进行了医治!”阿维森纳的一个弟子在一旁说道,“使用昂贵的乳香擦拭患者的皮肤,并泡在热水中使患者发热出汗。这已经是人所能采用的最好疗法,患者病情加重,根本怪不得老师!”
“可是她的病情反而加重了。”女孩毫不留情地攻击着阿维森纳,“你今天过来,想必是带来了新的疗法吧?”
“如果她的体液无法达到平衡的状态,任何方法都不会有效果。我们可以试着再给她放一下血,以调整她的体液。”
“阿维森纳,难道你自己没有感受到么?不管是用乳香擦拭还是用热水泡澡,根本就不会有一丁点的效果!”女孩厉声斥责着阿维森纳,“她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如果再给她放血,她撑不过今天晚上!”
阿维森纳十九岁就治好了国王的疾病。自那以后,他一直被视为神医,那些医生同行们只有拾他牙慧的份,他又哪曾受过这种指责。女孩的一番话气的阿维森纳额头青筋爆起,连脸都变紫了。他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那你说,你准备怎么治疗她?用水银么?我已经对同僚仁至义尽了,她如果死在今晚,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
“治梅毒和治伤口感染的药能一样?你脑子里有梅毒?”
女孩直截了当地顶了回去。
“要不要我用水银给你治一治?”
“脑、脑子里长梅毒?你、你、你……”
阿维森纳“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下文,怒火攻心,竟气得直接晕了过去。他的徒弟们赶紧围了过来,掐弄了半天才终于把他给救醒过来。
阿维森纳躺在墙角大口喘着气,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阿维森纳的弟子们看不下去了,冲着女孩喊道:“你怎么能对老师这么说话?你说老师的疗法没用,那你难道就有什么好的疗法么?”
“当然。”那女孩回答道,“前不久我就治好过一例类似的病。”
女孩的这句话让阿维森纳的弟子们心中一惊。要是阿维森纳没治好的并被这女孩治好了,那他们可就要出丑了。
“你在骗人!”一个弟子喊道,“如果你能治好这种程度的伤口感染,你早就已经名扬天下了!可我从没听过有这么一个女医生!你们听说过没有?”
他最后半句是在询问阿维森纳的其他的弟子。自然而然的,那些弟子全都摇起了头。
“没听说过是正常的。”那女孩说道,“因为我治好的只是一只小白鼠。”
这话一出,不止阿维森纳的弟子们,就连旁观的海盗都发出了笑声。甚至连艾拉也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决定来——女孩进门后的言行实在是不太像样了。
然而女孩却丝毫不为所动,反问道:“很好笑么?”
“可太好笑了。”阿维森纳的一个弟子大声说道,“动物是动物,人是人,怎么能把治动物的方法用到人身上呢?”
“很好。”女孩说道,“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这些医生对于人体构造的知识,是从何而来?”
海盗们不明白女孩说的话的含义,依然在那里发笑。可阿维森纳和他的弟子们的脸却一下子黑了——当代医学对于人体构造的认识大多来自盖伦,阿维森纳也是这些知识的传承者。可是盖伦本人却没有解剖过人体,而是把解剖动物的经验直接照搬到人身上的。
“你说你治好了老鼠的伤口感染,”阿维森纳的另一个弟子不服气地继续质问那个女孩,“能告诉我你用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