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三收拾妥当,穿好军装准备再去鬼子的大牢打探一下。
在一旁磕着瓜子的田雪忽然问道:“你又要出去?”
“去鬼子的牢房看看。”徐三简单的应了一声后,便开始检查装备。
田雪在徐三家呆了好几天了,闷的难受,今天见徐三又要出门,便心生好奇,“能带我去吗?”
徐三扭头白了她一眼:“你?去了就不担心回不来了吗?涨点心吧,鬼子现在还在全城搜查你呢!别因为你那可怜的好奇心害死更多的人!”徐三的语气很重,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么重的语气对田雨说话。
原因无他,因为他心情不好。
昨天他从马翠兰家出来后,就去了鬼子的大牢。
结果,很不顺利。
无论他怎么说,甚至出钱鬼子都不能进去看看。
没有办法,晚上约几个小队长喝酒,想从他们嘴里套出点东西。
结果在酒桌上,他得知了另一条线索。
这两天鬼子虽然没在平安县抓人,但是却在平安县周围的乡镇大肆抓人,抓的人还都是以青壮男性为主,而且具几个伪军头子估计,大概已经有二三百了。
鬼子抓这么多人干什么?还都是青壮。
突然,一个不好的念头在脑中浮现。
万人坑!
这个被写在教科书里的罪证,关于侵略者血淋淋的罪证。
上学的时候没有感觉,因为那只是一张黑白照片。
如今,设身处地。
徐三感觉这个血淋淋的事实正在发生,而自己自己似乎还在这个漩涡之中。
很着急,很上火!
还很他娘的愤怒。
二三百,这还这是明面的,在加上其他,徐三估计这次鬼子抓捕的百姓应该是千人左右。
艹,想到一千多人将九死一生的进入暗无天日的矿坑,徐三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无助。
孤独。
迷茫。
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徐三的大脑,让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徐三的话,让田雪瞬间感觉她的心好像被拧了一下,有点不舒服。
片刻后,才小声地的说:“鬼子也没看到我的脸,当时我和李哥都蒙着脸呢?”
“哎~”
徐三不想解释,轻叹一声,摔门而去。
屋子里又变得空荡荡的了,田雪的脸上也随着泛起了一抹孤寂。
把瓜子扔到了桌子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又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
孤独,也同样适用与她。
她本是商贾之家的大小姐,因为理想而参加了革命。
在县大队,谁都宠着她,惯着她,但也同时都疏远她。
阶级产生的隔阂是不可磨灭的,不同出身的人很少能产生共鸣。
虽然她和县大队人有着共同的理想,共同的目标,但是他们的价值观确实不相径庭。
所以她是孤独的,只是她自己不承认罢了。
这次落难,和徐三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是她却感到徐三很特别,虽然神秘兮兮的,但是确实那种可以敞开心扉,畅所欲言的人。
坐在凳子上对着桌子上的瓜子发了一会呆,她便躺到炕上,蒙上了被子。
平安城还在戒严,徐三披着一身伪军的皮,倒是可以随意活动一下。
他再次前往鬼子的大牢是希望碰碰运气。
大牢的守卫是24小时三班倒,也就是说同样是看门狗,在一天之内可以遇到三条,扣除不方便的时间,还有两条,一条不行就换一条。
也许是后世的观念,徐三认为上次碰了钉子,是因为钱没给够,所以这次他连小黄鱼都带上了。
平安县鬼子的监狱设下在指挥部的东面,是鬼子在占领品安县后新建的,有一个足球场大小,四米多高的院墙,上面拉着铁丝网,在院墙的四角都有一个塔楼,里面长期驻扎两个鬼子,配备一挺大正十一式轻机枪(俗称歪把子),枪口对外,也可以对内。
天空灰蒙蒙的,地面也是灰蒙蒙的,鬼子的监狱也是灰蒙蒙的,从远处看上去,显得阴森森的,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深呼吸几次,调整心态,调整面部表情后,徐三小跑着来到监狱的大门口。
今天是新任小队长上任的日子,小队长慷慨的请全队吃饭,中岛健次郎作为小队中最没存在感的人被迫顶替同僚来站岗。
想到清酒的味道,中岛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告诫自己,下次要学会拒绝。
站岗的日子很无聊,除了盯着看,就没有别的事。
原来还会偶尔有人经过,这些日子却连人都很少见了。
荒凉的街道,冰冷的空气,使人犯困,中岛抱着枪,靠着墙,视线变的模糊起来。
模糊的视线中,好像有一个伪军跑了过来。
中岛非常看不起这些伪军,他们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