讯室内,温秀娥已经将笔录签署名字,刘雨菲将人带了出去,徐达远答应了温秀娥,帮她找到儿子,示意小白将任广志带进来。
不多时,人被架着进来,他状态非常不好,看起来完全没了春节时候的意气风发,脸上的惊慌不作假。
徐达远也懒得做什么铺垫,直接点燃了一支烟,朝任广志扬扬下巴。
“说说吧,你何时下的命令,将所有资产进行转移,并且命令王冠力杀害张一楠、方文杰和秦学金三人?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温秀娥和任井民都已经交代,一切都是你的指令。”
任广志慌了,他不断晃着头。
“不可能,不对他们绝对不可能这么说。”
徐达远笑了,温秀娥的笔录,被举起来晃了晃。
“怪我没说清楚,温秀娥的儿子已经被我们找到了,是任井民藏起来的对吧,而且你们的所作所为,看似天衣无缝,可一切都已经被部里调查的清清楚楚。
虽然王冠力死了,可不是他死了,就代表这个事儿都是他的个人行为,我们已经掌控广海药业集团转移北山集团资产的细节,各种账目票据清单全都查清,而且温秀娥也交代,是你下达的命令。
至于你儿子,呵呵!毕竟有你这个老子扛着,他还交代,吴传举不过是你们扶持起来的傀儡,他完全不参与集团的管理,而且一直被你们用药物控制,全靠药物吊着性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任广志傻愣愣地看着徐达远,这样的说辞,如果换做旁人,或许会怀疑真实性,可他现在已经无法思考。
沉默良久,任广志脸上的表情变换多次,见徐达远只是看向平板,并没有想着多说什么,任广志慌了。
“我不知道细节,我都是按照指令办事,梁家让我转移资产,我们只能照做,再者虽然我挂着副总裁的名,可实际接到通知该做什么,都是我儿子来安排,剩下的都是任方良配合。”
听到这个名字,胡广建一愣。
他变换了一个坐姿,毕竟任方良是市局局长,在琴岛市局工作了几十年,这到底是脏水,还是事实,无法断定,但从任广志口中知晓,还是让人忍不住惊诧。
徐达远倒是淡然,将平板上的图片调整到王冠力,递给任广志。
“他呢,你不是带着他出入很多地方,他是谁?”
任广志不断摆手。
“表面看,他是我的保镖,对外也是如此说的,可这人压根不是什么保镖,他是梁家派过来的人,据说是大使馆那边安排的,具体怎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人是个狠角色。
就说张一楠的事儿,当时我儿子发现张一楠在窃取公司机密,他就派这个高桥先生去处理了,当时就把人从楼上丢下去。
我被吓坏了,可我儿子说,这些别管,她是被那些嚼舌根的人,说得受不了自杀了,可是我知道,这是他们商议办的。”
徐达远找到秦学金和方文杰的照片,递给任广志,他此时手指都在颤抖,晃悠悠指着方文杰说道:
“这个是我们财务总监,2009年,我儿子从札幌留学回来之后,就一直盯着她,她手下的人,也换成我儿子的亲信,虽然知道她在查张一楠的死因,不过一直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
只是在去年年底,我儿子找了一个由头,将篡改公司账目的事儿,扣在她身上,她当时没说什么,同意被辞退,还签署了保密协议,至于怎么谈的,谈了什么我一概不知,这个男的我不认识。”
“秦学金你不认识?”
任广志仔细再看了看,使劲儿摇摇头。
“警察同志,我就说实话吧,我就是一个摆设,更是没什么能力,我儿子去了札幌八年,他回来后集团其实就被他掌控,包括掌控吴传举,还是跟任方良联系,以至于一些决断,都是他在做。
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毕竟我也没什么能力,被放在这个位置,我知道我是什么身份,我就负责享受生活,至于需要出面跟上层人士走动的,都是高桥先生跟着我去,不需要说啥做啥,就是走动一下熟悉熟悉。”
徐达远看了一眼单面玻璃,仿若无意地接着问道:
“据我所知,初二你去了夏首昶院长家,为什么去?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