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远敲敲桌子,催促道:
“回答问题,谁碰过蛋糕,或者说谁有可能碰过蛋糕?”
董成文闭上眼,不再继续追问,他知道追问也不会得到回答,沉默片刻,似乎在努力回忆。
“我从被送进来的那一天开始,脑子里就放电影一样,不断回忆6月29日发生的所有事,恨不得每天过一遍,当时说过什么、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
我记得下午一点半左右,取了蛋糕和鲜花,我开车去了一趟六合区,有个之前的委托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案子,我们见了面聊了快一個小时,当时怕蛋糕化了,我车子没熄火开着空调。
随后回到律所,于晓鸥帮我将蛋糕放入律所的冰箱里面,晚上我离开的时候,才将蛋糕和鲜花带走,从下午三点多到九点的这段时间,蛋糕我没动过,不过周法医你这么问什么意思?”
周宁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旧盯着他的眼睛,继续问道:
“律所的冰箱,在什么位置?”
大赵已经点开一个监控,这个是律所内部的监控画面,当时于晓鸥给他们提供时间证据的时候,进行截图的,基本涵盖了律所的整个平面,正好能用得到。
董成文看了一眼,指着监控东北角的一扇门,说道:
“这里就是茶水间,里面有两个冰箱,每天于晓鸥会给律所里面的所有人订一些下午茶,放在冰箱里面,谁想吃都是随时取用,毕竟我们加班是便饭,很多时候没空去吃饭,难道蛋糕有什么问题吗?”
“有谁坐过你的车?”
董成文知道自己没资格提问,长长的叹息一声,压住所有火气,想了一下列出四个人名,于晓鸥、罗倩、陈忠实、许明远。
看到罗倩的名字,周宁一顿,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惊讶,指着另外两个名字问道。
“陈忠实和许明远是谁?”
“刚才说了,那个委托人跟我聊了一阵,介绍了这两个人,他们追出来,随后我们在车上聊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就走了,前后十几分钟吧。”
“罗倩呢,她怎么坐你的车?”
“她也住在山海小筑,不过是别墅区东侧的高层,我回家的时候正好碰到她,她车胎扎了在等着打车,只是顺路捎她回去的,谁能跟我说说蛋糕到底怎么了?”
周宁看了一眼徐达远,罗倩的出现倒是让人意外,而且此人竟然跟董成文一个小区,看来之前并没有调查这个人。
不过,董成文也有下药的可能性,而且地西泮并不是什么多困难拿到的药,更多的细节还有缘由不能多说。
徐达远一抬手,看向一脸焦急的董成文。
“关于案件的调查细节,我们不能多说,毕竟你也是嫌疑人之一,现在说说你后雇佣的这个保姆吧,她叫什么名字?联系方式是什么?你跟她是否有别的关系?”
董成文抿紧唇,他知道自己无论怎么问都不会得到结果,认清这一切,他只能叹息一声接着答道:
“我后面邻居陈总给介绍的保姆,她叫刘一诺,英文名Nona,米国布兰迪斯大学毕业,他们挂靠在一个中介公司,布达佩斯语言学校,至于联系方式,我只记得四个位数号码8338。
这姑娘很善于游走在我们这样的家庭,趁着方华不在,我被勾引着跟她发生过一次关系,我给了她十万块钱,随后发生了游泳课的事儿,我趁此机会将她辞退了,当然也赔偿了她三个月工资九万元。”
“那个邻居陈总也被勒索了?”
“对。”
“那19日之后,你们没再找过保姆?”
“方华联系了物业管家服务,隔一天过来给打扫一次。”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手机在哪儿?”
这个问题一问,董成文愣住了,摊开手说道:
“我不知道,我的记忆就停留在6月29日救护车来的那一瞬间,随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再度醒来,莪在医院,手被拷在床边的护栏上,然后就是一堆警察问话,我不知道我的手机在哪儿,我身上穿的是病号服。”
“好吧,我们先走了。”
徐达远站起身,周宁和大赵都跟着起来,朝狱警点点头。
“谢谢啦伙计!”
三人出了看守所,大赵不断晃脑袋。
“领导你说,董成文的手机哪儿去了?”
徐达远白了一眼。
“再接手这样的夹生案子,我就不姓徐。”
大赵憨憨地笑了。
“别说的这么肯定,到了市局这样的案子只能是越来越多,不过京口分局的徐克江是不是故意不配合,所以证物移交的也不充分?”
听了大赵的判断,徐达远摇摇头。
“我们之前虽有不愉快,也互相看不顺眼,毕竟抓的是他连襟又不是他亲姐夫,但不至于隐藏证物,这性质就不